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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怂怂的收了声,不敢再嘲笑。“先生们喝醉后,我就叫他人离去,只剩下几个嘴严的奴仆,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算你机灵,今早为孔先生他们准备醒酒汤了吗?”若是没准备,师徒四个怕是要在床上躺一两天,江尤还不累死!

“准备了准备了,一大早就吩咐人端去了。”花容还算有良心,怕三位老先生一位小先生真喝出事来,她到底心虚,视线飘忽不定,不敢看江尤,突然,她余光看到了一个东西。“长公主,您看这个!”

江尤看过去,是一个竹简。

如今江尤命名为“天造局”的造纸作坊规模并不大,不过江尤这人苦着谁也不可能苦着自己,韦朝朝廷内的订单多到排到明年去,天上京却连百姓都能在学校用上纸。

在这种时候,天上京呈给江尤的公文,也不可能用竹简。

所以这竹简,定是从天上京外头传来的。

“吕国?”

江尤拿过来一看,发现竹简上头刻的字是吕国文字。

如今各个诸侯国都有自己的文字语言,韦朝朝廷的地方话与字被称为雅音官字,是每个贵族子弟必学的,只有向韦朝献文书时才会用,平常都是用自己国家的字。

因为这个习俗,逼得江尤成了个精通数国语言的天才。

“确实是从吕国传过来的文书,但不知是谁放到这儿来的,想必也不是重要的东西。”花容点点头,仔细想了想,没想起来是谁交给她的。

没办法,公文太多了,光是竹简每天都要拿扁担挑着来,虽说天上京有纸,但江尤的地界又不止有天上京一地。

江尤打开竹简,发现上头写的是孟国文字,记录了许多吕国内的事情,比起文书,这东西更像是一份情报。

“会不会是情报局的文书放错了?”花容提起的情报局,是江尤之前在孟国国都所创立的情报组织,江尤是靠情报发家的,到了天上京后,她也没将情报丢下。

“不,这份情报来的正是时候。”江尤看完后笑了,“这个月我的运势不错啊,真该找位风水先生看看,若是每个月都能有这样的运势,可就轻松了。”

江尤的指尖划过竹简的最后几根,上头刻着一串文字。

“吕王重病,原相辞官,原相嫡子白锦先生下落不明,疑似前往天上京。”花容小声念出最后一串文字,越念眼中的光芒越亮。

原相,是吕恒公的好友,同时也是吕国如今兵强马壮国泰民安的基石。江尤觉得吕恒公能成为执掌朝政时间最长的国君,就是因为原相的存在。

当一个国君不必忧心内外政事,只需要好好享福,以及到了紧要关头在几个很好的选项中选出令自己满意的一条路,那他肯定会长寿。

原相就是那么厉害,他十二岁与二十岁的吕恒公认识,此后三十余年,他一直为相,兢兢业业的帮吕恒公治理吕国,现在更是帮吕恒公灭了宣国。

原相是个好宰相,同时他也是个合格的政治家,吕恒公刚刚病重,他便请辞,还将自己的嫡子放了出去,由此可见,吕恒公此次病的极重,而吕恒公的几个儿子,都不是他中意的主公人选。

他若真将嫡子放到了天上京,那就说明,在这位注定名垂青史的宰相眼中,江尤是他看重的下一任主公。

原白锦其人,今年不过二十岁,弱冠之年,才名已是传遍天下。

外人都觉得原白锦是个一身正气的君子,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曾在十六岁那年随父亲原相治理璜河之水,妥善安置灾民,毫不留情的惩治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