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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尤一听这个生活状态就愣了,这不就是现代的雇佣兵吗?

她如今手上兵力不足,想要送白纸白盐入韦朝,需要大量人手看顾着。虽然白纸白盐在她这里没多少成本,但日后她要卖非常高的价格,就必须摆出这些东西很稀有很珍贵的姿态,最好宣传的天下皆知。

做生意不能藏着掖着,可以饥饿营销,但不能不让别人知晓。

“长公主谬赞,在下粗人一个,无甚本事,也就一身蛮力还能入贵人眼,若长公主有事尽管吩咐,在下一定竭尽所能为长公主办好!”

壮汉名为阿三,没有姓氏,听说是乞丐出身,无亲无故,他是个惩恶扬善的性子,而且粗中有细,做事极有分寸,游荡江湖这么些年,少有仇家。

江尤很满意,她点头扬手道:“你先起来吧,我叫你办的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想请你带上些人护送珍宝入金林。前几日吕国向宣国宣战,入金林必过宣国,务必要小心。”

金林是韦朝国都,也是如今韦天子所住之地,同时也是整个天下的腹地。

壮汉一口应下,他接受江尤的招揽而来,就是听说江尤唯才是举,而不看家世,如今一看,江尤果真是如传闻中一般。他才来,就被委以重任。

这样想着,壮汉很是感动,他也曾受雇于他人,但大多数人嘴上称赞他的神力,实际却对他百般不屑,更是认为他随时可能暴起杀人,防他如同防贼。

虽然他长得很粗犷,但他也是个普通人啊,谁闲的没事干会去杀人玩。

江尤认为,吕国国君就会。

“长公主认为,吕国国君为何此时与宣国宣战?”孔直在听到战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到了晚上才拿着一堆情报出来。

这些情报是伥鬼友情提供的,之前江尤靠情报起家,就一直没将情报事业落下,如果和人打仗,情报是重中之重。

“吕公年纪大了,难免糊涂,他年轻时也算得上一方豪雄,可惜啊,他活得太长了。”江尤不禁感叹,当国君不是什么好事儿,活的短了国家会散,活得长了,一样生乱。

但就是有无数人想要当国君,因为那是权利,谁能拒绝权利的好处呢?

“长公主不觉得,这是吕公与右相勾结吗?”孔直问着,脸上有几抹笑意,显然是赞同江尤的想法。

江尤轻笑摇头,“孔先生莫要同我说笑,右相若有那本事,孟国早就易了主。吕公的嫡子今年三十八,身体一向不好,如今吕公老当益壮,不见退位之日,想必是有人忍不住了。两国开战,又是正值秋收之后,想必会出大乱子,兴亡百姓苦,届时会有不少流民自吕国而来,要好好准备。”

吕国用秋收的粮食打仗,那是多少贫苦百姓盼了一年的口粮,灭国之战没那么容易,即使宣国不大,吕国也不会打得很轻松。

现在不是打仗的好时候,不说刚刚步入秋季,秋收还没完全过去,就说接下来的寒冬三月,就更无法打仗了。

宣国位于璜河以北,临近吕国,吕国包含了璜河,有一小半领土算是北方,但和真正的北方相比,吕国国内冬日的气候堪称温和。

和后世动辄零下十几度不同,如今的冬日还没有那么寒冷,但相对于后世人将自己裹成球的保暖措施,如今的人,那是全靠一身正气硬抗冬天。

“他国之乱,正是我们的机会。”孔直更满意了,他的主公果真与旁人不同,若是旁人,只会想着宣国破灭孟国国内的影响,想不到吕国的内部问题,也不会想到如何安置百姓流民。

这就是眼界的不同,眼界高而深远者,与眼界狭窄者不同。

正如此刻在孟国的公子白,因为这件事已经乐疯了。

“之前长公主同在下提到的以工代赈之说,在下有了些许想法,写在此折之上,请长公主过目。”孔直恭敬呈上如同后世奏折般的折子,然后说:“天色已晚,直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