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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弗莱:“正好也准备一下出发要用的装备,如果有不舒服,可以随时叫人回去医院。”

“行。”皇宫和医院之间,傅天河当然要选择前者,住院的这几天他简直都快没病闲出病来了。

虽然他也不是很想多待在皇宫就是了。

和陈念沙弗莱告别,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傅天河才长长松了口气,全身垮塌下来。

“为什么会紧张?”陈词问他。

“我这个身份实在太尴尬了。”傅天河轻声道,“虽然沙弗莱再怎么说不介意,但别人可不知道具体都发生过什么。”

傅天河沉默两秒,终是下定决定:“九月,我有跟你想过我昏迷期间做的那个梦吗?”

陈词:“被冲进紫色河流的吗?”

“是在那之前,应该在我打破隔离病房玻璃的时候。”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梦见自己站在一处庭院里,听见走廊上有人议论,说……说我瞎了一只眼,是个残废,又没有精神力,还是从地下城来的,不配和你在一起。”

那是傅天河最不愿回忆起的梦境,如今给陈词重新讲述,强烈的羞耻感萦绕在心头。

话语的具体内容他早就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傅天河不会忘。

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自卑,被挖掘出来,赤裸地晾晒在阳光下。

眼前的少年实在太好了,他近乎是完美的存在,傅天河不觉得有谁能真正配得上他,当然也包括自己。

“本来我还打算好好努力,经营月亮雨,让自己也有两把刷子,结果现在身体搞成这样,也没时间弄别的。”

傅天河笑笑,只是笑容里更多的是歉意。

陈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