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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河躺在车厢中央,双眸紧闭,无知无觉。

他们被送往了防疫站。

陈词是第三次来到这里。

曾经那些在管道下方哀嚎痛哭的人们消失不见,就连顺着地面和墙壁蔓延的紫色晶体也早就被铲除殆尽,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第一次被带进防疫站时,他才只有六岁。

第二次,他十五岁,研究员们给他看一排一排保存在冷柜里的疫苗,这些从他鲜血中提取出来的物质,会被接种给新生儿,为他们建立起珍贵的免疫屏障。

现在是第三次。

傅天河去接受紧急救治,陈词和陈念又一次坐在外面等待。

有工作人员前来,温声细语地建议他们去换一身衣服,再洗个澡。

陈词还没从那汹涌的情绪中缓过劲来。

积蓄了十八年之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缺口,陈词任凭眼泪不断流下,泪是热的,咸的,从他唇角滑过。全然陌生的感觉。

连带着心里的什么东西,被眼泪冲走了。

沙弗莱在询问陈念情况如何,陈念暂时顾不上回答,他握着陈词的手,希望能够给他一些的力量。

哥哥的指尖冰凉。

大聪明疲惫地卧倒在他们脚边,一路从顶层跑到信标最下方的回收站,这只以精力旺盛著称的狗也累了。

它阖上双眼,等待着另一位主人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