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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河率先走出飞行器,一脚下去陷进六七厘米,他转过身,戴着厚实手套的手抓住陈词手腕,帮着他更好得下来。

陈念和沙弗莱先把几个背包递给外面的陈词和傅天河,才离开飞行器。

舱门关闭,进入休眠模式,等候着四人归来。

他们各自背上包,陈念重伤初愈,负重是最轻的,只有他自己的食物和水,睡袋以及其他东西都放在沙弗莱的包里。

陈念头一回见到真正的雪,他忍不住用力跺了跺脚,在积雪之下是坚实的冻土,比石头还要坚硬。

所见之处屹立着参差不齐的黑色山峰,万年如一日地吹打在风雪当中,白雪如沙粒般细碎,干燥得根本捏不成形。

陈念尝试了几次,最后放弃了,雪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又被风卷走。

其实在格陵兰岛温暖的南部,有一块绿地,夏天绿意盎然的草甸上会绽开鲜花和树木勃发,绝大多数村庄和牧场也分布在那里。

然而随着海平面的上升,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没,只留下中部万年不化的荒芜冻土。

为什么当年科学家们要在气候恶劣的格陵兰岛选址?原因很简单,在那厚达两三千米的冰盖之下,隐藏着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以及最为重要的淡水。

陆地面积的骤减必然会导致资源开采变得困难,如果月光成功建成,此后就能够作为资源宝库存在。

四人佩戴着护目镜和帽子,伴随每一次呼吸,面前都会升起白色雾气,迅速在发梢结成碎冰。

陈念明显感觉到呼吸不舒服,冰冷的气流刺激得他鼻腔内部疼痛,忍不住抬手去揉。

在场的四人当中,只有沙弗莱出于人种原因,有着最典型的高鼻梁,利于预热冷空气。

陈词望着不远处坍塌的巨大建筑,隐约还能窥见曾经分成众多区域的层次垛堞着,外壁环绕的重重管道结了厚实的冰,平整的金属扭曲成难以想象的形状,以巍峨姿态,死亡在这方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