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莱不再作声,他一圈圈解开绷带,最终露出最里面的纱布。
眼睛上的纱布被拆除,终于再度感知到了光的存在,姜岱并未直接睁开双眼,他感受着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撒在视网膜上。
长达两周的黑暗,让他更加渴求光明。
“我想,在您视力重新恢复的第一时间,一定有非常想要见到的人。”沙弗莱的一只手轻轻搭在姜岱肩上。
……想看到的人?
姜岱一愣,旋即试探着睁开双眼。
刚睁开的那一瞬,视野还有些许模糊,但姜岱仍然能够辨认出,坐在他面前,是两个少年。
干净利落的黑发,和透亮的琥珀色眼眸。
他们有着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发型,穿着同样的衣服,甚至以相同的姿势坐在椅子上。
以至于就连陪伴着陈念从小长大的姜岱,都无法在第一时间将两人区分。
思绪骤然被拉回了十九年前。
他俯身将婴孩轻轻放在他的兄弟身边,两个孩子身上包裹的襁褓颜色不同,以便作出区分。
但其实还有更便捷的方法,哥哥的胎记在右,弟弟的胎记在左,一轮弯月印刻在他们肩膀的不同方向。
哥哥从小就格外安静,只在刚出生时啼哭过一阵,此后无论是遇见不舒服的情况或者饥饿,都只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弟弟就不一样了,他非常能哭,聒噪得从三楼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