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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陈词把脏衣服洗晾,又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打算就此睡觉。

他给k41在碗里倒了些狗粮,小狗之前应该被严格控制着饮食,瘦得都能摸到骨头,陈词怕它吃多了肠胃受不了,就只倒了一百克。

做完这些,他终于躺到床上。

屋里多了一只其它生物,陈词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睡得好,他戴上眼罩和耳塞,规整地平躺在床上。

k41很安静,而他已经适应了房间里的狗臭味儿。

梦境是何时到来的?陈词不知道。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短短的腿和一双小小的手。

他跟在一席白大褂的研究员身后,她是自己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在陈词十八年的人生中,有很多时刻,身边都伴着她的身影。

年幼时陈词在心里暗自把她当作母亲,虽然她并不是。

这一次,不是走在研究基地干净整洁的白色长廊上。

周围和头顶的弧形结构更像是管道之中,脚下被铺得平整。

“我们要去哪里?”陈词问,那时的他还是童声。

负责人回头看他,梦中陈词看不清她的脸,但知道那表情一定是哀伤的:“我们要去见一些其他同胞。”

他们一路走着,周围的管道逐渐变得透明,透过厚实的管壁,能够看到周围和脚下。

是的,脚下,管道横在空中,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一切。

晶莹的紫色,侵占这整片视野,成为陈词这辈子最无法忘记的景象。

那是如此惨痛和震撼,以至于十多年后,还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梦境中,恍如昨日。

蔓延的紫色中,正躺着或跪着数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