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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弗莱深吸口气,他将头低得更深,十指从铂金色的发根间穿过,绝望地用力抓住,想要让疼痛把奔向深渊的心拉回正轨。

然而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沙弗莱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楚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个卑劣到无可救药之人。

他背叛了陈词。

也对不起陈念。

更辜负了两兄弟对他的信任。

——他对最不能动心的那个少年,动了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缝隙里透出,陈词皱了皱眉头,无声地睁开双眼,就看到傅天河近在咫尺的睡颜。

陈词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火柴棒的营地。

alpha微张着嘴,睡得无知无觉,像个小孩。事实上陈词很多时候都觉得傅天河就是个大小孩,虽然他比自己还要大上三岁。

就算睡觉,陈词也不见他把义眼取下来,按理说义眼片都需要每晚悉心保养,才能保持清洁度,避免眼部发炎感染。

昨天他们从莫姆手中救下拉尔营地的所有人,雨下得实在太大,他们没办法回去,傅天河就骑车带着他来到这里,暂时避雨。

一夜过去,雨已经停了,天空重新晴朗起来。

陈词无声地坐起身,只铺一条被子在地上睡还是太硬了,他的背有点痛。

外面仍旧安静,大家累了一天,饥寒交迫,好不容易重返营地休息,自然不会起那么早。

陈词蹬上鞋,站起身来,他稍微整理地上的被褥,火在半夜就熄灭了,他们湿透的衣服也都已经烤干。

陈词穿好外套,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