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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傅天河送他的那本工程学教材,扉页上写着赠语,笔记娟秀整洁,那时候陈词就猜测,有可能是傅天河的母亲或姐妹之类的家人。

那段赠语在告诉傅天河,无论何时都要对未来抱有希望,用词却有些奇怪。

由此,陈词多问了句:“你没和她住在一起吗?”

傅天河语调轻松:“她去旅行啦,我现在来到辰砂,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这样么?

陈词在旅店前台的偶然一瞥,看到傅天河的户籍在信标三水。

陈词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母亲,也不曾有关于父亲的记忆,父母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概念。

关于家人的话题就此结束。

肢端从来都是最难主动暖和起来的,被傅天河抱在怀里,陈词有些麻木的双脚迅速恢复知觉。

雨还在不停地下,可他已经全身都温暖起来了。

陈词盯着跃动的火苗,忍不住想,如果他最开始选择独自出行,遇见雨天,是不是只能自己蹲坐在墙角蜷缩着,等身体主动暖过来?

怪不得姜岱和陈念都让他一定要找个伴再出门。

虽然陈词早就习惯了孤独,仍不得不承认,有人陪伴确实是好的。

暖意从脚底顺着小腿蔓延到膝盖,那种冷而麻木的僵硬消失不见,陈词轻轻蹬了傅天河一下,示意他可以了。

“暖和了吗?”

“嗯。”

陈词的脚踩在傅天河肚子上,能够清晰感觉到他说话时腰腹也在用力,带起震动和紧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