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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可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些事,对医生道:“您好,我们想看看眼睛。”

“眼睛怎么了?”医生看了眼陈词身后有着大片烧伤痕迹的姜岱,就知道病人是他。

“之前受过外伤,最近视力越来越模糊,视野也越变越小。”姜岱描述着症状,坐到诊室的凳子上。

医生询问过几句,让姜岱进去检查室,用各种仪器给他检查一番。

陈词坐在诊室里等待,墙壁宛如牛皮癣病人满是斑驳有不少脱落,老旧的钟表比标准时间快乐四分四十三秒,沙发从破损处露出内里白色的芯,一张人体解剖图贴在墙上,精神力却探测到了后面的暗格。

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住更浓的血腥味,大概不久前才有人动了手术,诊所虽小却五脏俱全,应该比它表面看上去要更靠谱。

过了十几分钟,医生和姜岱才从检查室出来。

“他正在失明,这点毋庸置疑。”医生道,“原本是没有这么严重的,但烟熏和受伤之后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光靠药物支撑根本不够,现在受损已经到了不可逆的程度。”

和陈词猜测的差不多。

当年拼死救下陈念,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的管家就要失明,他本该生活在宽敞明亮的陈家主宅,身着笔挺西服,有着受人尊敬的身份。

而非像现在这样坐在简陋的黑诊所里,听医生用不带感情的声音下达即将失明的诊断。

陈念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吧。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陈念,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哭出来吗?还是会抱住姜岱,尽力安慰管家?

陈词眨了眨眼,他的眼眶干干的,一滴泪也挤不出来,心里也平静无波,激不起波澜。

姜岱和陈词一样平静地接受了现实,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何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