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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话没说合,周讲于跟姓孙的小白脸动了手,赵欣蕙不仅不拦,还在气头上拉偏架。

周讲于脸上挂了彩,侧颈上还有一道疤是赵欣蕙挠的,他浑身带着压不住的戾气,铁青着脸,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车子已经开出好一会儿,兰姨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她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并且越想越气,气得眼泪渐渐就决了堤。

周讲于瞥她一眼,从她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说:“小姨,我早就跟你说过直接上法院告,你非不听,浪费这么些时间有什么用?别人没把你当妹妹也没把我当儿子,人家主意打得好着呢,就希望你一辈子待在洛花别回来,最好是外公外婆留了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

兰姨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是她亲儿子。”

周讲于轻笑一声,目光闪了一下,侧头看着她:“儿子,所以呢?没有当成受遗赠人给她积累财产也就不算儿子了。”

兰姨闻言哽了一下,猛地把脸埋进手心里,她身子抖了两下,像是在抖落身上的雨水,纸巾于是湿透。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然而除了这一句,最后终究是无话可说。

“去他妈的,也不知道那男人给她喂了什么迷魂药。”周讲于骂了一句,话音听上去轻飘飘的,转头看窗外的时候眼角却泛了红。

车子上了高速,周讲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那头郑医生问:“小于,你跟你小姨事情处理好没有?”

“不处理了郑伯伯,没办法商量了,”周讲于舒了一口气,“过段时间直接去法院,这一回我说了算了。”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郑医生简单应了,又问,“那今天就要回来吗?”

“对。”周讲于说,“我们现在在车上,晚上就回来了。”

此时的郑医生坐在客厅一角,他侧头瞥了一眼客房,说:“你回来要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一趟?”

周讲于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好,前段时间说来拿东西又给忘了。”

打完电话兰姨略略问了问,周讲于照实说了,兰姨不疑有他,点头道:“正好我今天回酒店去看看,换了好多班得还。上班去,免得我越想越受不了。”

“别受不了了,不值当。”周讲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