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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明了谢呈在投降,周讲于闷闷一笑。

唇终于分开,互相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谢呈小声说:“等下吻缺氧了一起栽下去,死翘翘。”

周讲于又笑了一声,没说话。

“怎么了?”谢呈问,犹疑两秒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是不是兰姨知道了?”

周讲于身子僵了一会儿,末了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她让我转学去西容。我本来不想跟你说,怕你担心,但是她让我这两天都不能见你,我要是不说你只会更担心。刚门给我反锁了,我翻窗户出来的。哈哈,门怎么可能锁得住我?”

他最后一句语气轻快,谢呈心里却骤然生出涩涩的感觉来,像年久失修的缺油机器重新转动,咔哒咔哒地发疼。

“她会不会怪我把你带坏了?”谢呈说,“周讲于,我对不起兰姨,她从小待我那么亲。”

周讲于安抚地揉他耳垂:“没有的事儿,她以为是我把你给带坏的,还说跟玲姨没办法交代,所以你别想得太严重,这事儿她肯定不会说出去。”

谢呈没接这话茬儿,只是靠在他身前,抬眼问:“怎么办?”

“怎么办?”周讲于也问。

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笑了。

几分钟后,谢呈说:“别笑了,咱俩傻蛋一样,还笑得出来呢?”

周讲于点点头:“其实我想过要是她知道会怎么样,想到她会骂我打我,但是没想到她会哭。”

谢呈惊讶:“她哭了?”

“不完全因为这个事儿吧,我说错话了,”周讲于闷闷地解释,“上次我爸妈被拘留之后可能找过她,扯皮了,但是她没告诉我。我说我是同性恋这事儿怪不着她,她以为我说她怕担责任,骂我没良心来着。”

谢呈心疼地捧着他脸:“不怪你。”

“谢呈,”周讲于低声喊,抬手摸他脸,“你别怕,咱们都这么大了,长得很快的,你以前说过,长大了咱们会有更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