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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讲于直直瞪着他。

谢呈小声说:“你听我说周讲于,这个坠子太重了,我……”

“说啊,你怎么?”周讲于问。

谢呈垂眼:“咱们现在还小,而且都是,都是男的。你把这个给我,以后还有那么多年的时间,万一有一天你后悔了怎么办?万一将来你要结婚怎么办?”

周讲于一愣,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又急又难过又愤怒,还心疼。

谢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正是因为这话有道理,他听在耳里,突然觉得自己被刺痛。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这个坠子虽然能还回去,但是它就没有最开始的意义了,而且感情不像坠子还能还回去。”谢呈说。

静了片刻,周讲于低着头把坠子戴回去,一言不发下了床。

他开门走到走廊上,脚步声离这屋子越来越远,而后是走廊底部一扇门被打开。

谢呈还坐在床上,接着说刚才没说完的话:“要是给了我就没有机会要回去了,因为如果有一天你来要回去,我肯定会死。”

没有人听到的话音落后,屋里沉寂下去,骤然显出空旷来。

西容冬季晴天出奇地少,这会儿天边已经乌云满布,看上去就像要下雪,窗户内外的气氛融合得让人分不清时间。

谢呈再次躺下去,抱着周讲于的被子,他闭着眼睛,在带着清香气的枕头上亲了一下。

起身出屋子。

周讲于兴许从来就不知道,他始终迷恋跟他有关的一切,不管是一张床还是一份作业,无论是他的发梢还是指尖。

他喜欢的也不仅是周讲于,还有一切带着他体温的东西。

谢呈进书房的时候,周讲于坐在平时周谷安坐的地方,好像是在从周谷安的角度打量这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