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页

“也是。”兰姨说,又小声问,“小呈这几天怎么样?”

周讲于眉梢一动:“还能怎么样?表面上死犟着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担心得要死呗。”

兰姨叹了口气:“你说怎么回事儿?你玲姨一家子真是,个个儿都苦得很。”

“所以上天安排咱俩做他们的邻居。”周讲于说,“还能帮衬帮衬,多好呀,积功积德是不是?”

兰姨被他逗得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重重扬起手,却是轻轻地落到他头顶,小声说:“鱼儿,你妈说前两天打电话给你你不接?”

“没听到,不带手机出门儿。”周讲于随口应,应完把碗朝桌上一推,扯了纸巾抹嘴,“吃完了。”

他随手打开柜子,拎出自己专属的旱冰鞋,走到旁边去套上,而后嗖地穿到台球桌中间:“您的台球俱乐部服务员小于已上班,时间少价钱高,多的别说,说了全都听不见!”

兰姨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最后摇摇头。

洛花镇的秋天很长,不像西容那样,好像就是个夏冬的过渡桥梁。

秋意渐深,从那夜一起睡过之后,谢呈跟周讲于之间再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

虽然每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在一起,但是身边来来去去全是人,勾肩搭背都得像兄弟,只有放学的时候挑着没人的小路走,或者晚上借着问错题的名义在谢呈房间里待一会儿。

偶尔互相碰一碰都已经是欢喜。

谢呈真的重新做了个学习计划表,每天先做哪科后做哪科,先预习还是先复习,先整理错题还是先写新题,全部排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根据每天上课的情况随时调整。

最要命的是他对周讲于的学习情况了如指掌,每次月考过后发完卷子,那张表上的注意事项都有划掉的有添加的。

周讲于有时候跑去打游戏,回来了谢呈也不多问,只是会提醒他:“如果你成绩退步了一定是我害的。”

周讲于投诉无门,两个人狠狠干了几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