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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谢呈应,“我妈跟我哥不让。这个夏天涨好大的水,河里全是大漩涡,麦子倒是催了好几次,我都不敢让她去。”

“而且你在守别人的书摊儿,没空去对吧?”周讲于说。

谢呈:“讽刺我还是嘲笑我?”

周讲于:“不敢不敢,你现在可是挣钱养家的人,我只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米虫。”

谢呈:“可怜个鬼!你就是闲,欠揍!”

两个人吵了几句,又听周讲于絮叨了一会儿,末了谢呈说:“真该挂了,再不回家我哥该着急了。”

周讲于“哦”了一声。

“下次再给你打。”谢呈听出他有点不开心,补了一句。

周讲于:“好吧。”

那头挂了电话,周讲于在花架下站了几分钟,最后他叹口气,回头看到廊下已经没人了。

傍晚起了风,下午的那点子热气终于散了些。

周讲于抬头看蔷薇,顺手摘了一朵捏在手里,突然就想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月季树。

进屋的时候周谷安正在拧收音机,看他进来也没说什么。

周讲于问:“爷爷,散步还去吗?”

“去。”周谷安说,“暑假就这么长点儿,散一天少一天的。”

周讲于要开口,周谷安笑了一下,朝他摆摆手。

直到散完步回来要休息,周讲于才找到机会说:“爷爷,我皮得很,是好久没见你才会乖乖待家里,只有我小姨凶得住我,我每回放假就来陪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