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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余年,孟越对病中见到的一个男人心动。

他开始找人询问。

可苗寨中人见了画,都说,从不知道这个男人。

苗语诘屈聱牙,晦涩难懂。孟越学了许久,才能基本沟通。当下,他虽失望,但只觉得自己没把话说清楚。于是遗憾回住处,面对眼前画,怔怔出神。

一边出神,一边揉着兔子,说:“我现在可算明白,曹植当年见洛神,是什么心情。”

兔子不理他。

不止不理他,还跳到地上,慢吞吞咬自己身上的毛,一丛丛拔下。

孟越起先不曾留意。后面发觉,顿时大惊失色,把兔子抱起来,问:“你这是做什么?”

兔子乌溜溜的眼睛一转,跳到桌上,低头,看画中男人。

孟越起先惊道:“哎,可别把我的洛神——”一顿。

他的洛神,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

坐在桌上,头发雪白披散。

孟越惊愕不已。

而男人慢慢说:“我以为你知道了。”

他仿佛不适应讲话,嗓音里带了点奇异的低沉、沙哑。

后面说习惯后,转而透出别样清冽,宛若山涧清泉潺潺。

孟越怔怔往前,抬手,拢起男人一缕头发。

男人不抗拒他的亲近,始终笑盈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