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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希望应泽快点登顶、快点离开,快点消失在自己眼前。

孟越自我安慰:他毕竟是我之前认识的人,有点不一样,很正常。

但事实上,他拒绝想:在当下状态中,会“自我安慰”,原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雪山苍茫。应泽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被包裹,连眼睛上都绷着雪盲镜。

孟越一边古井无波,一边留意他身体状况。早上醒来,应泽的心率好像不太对,是因为昨夜没睡好吗?

他开始登山。

雪层厚重,应泽几乎是今年第一批来的人。去年登山客踩出的路早已被一个冬日的皑皑白雪覆盖。

好在林世雄等人确实经验丰富。他们对应泽带着的瓷瓶仍然颇有微词,但既然应泽能撑着,他们就暂时不说。

毕竟天大地大,给钱的老板最大。

而刘辉捏着纸笔,藏在应泽身后。在一片白雪中,倒是没人留意。

林世雄等人听到应泽偶尔小声说话,但他们只当应泽在给自己打气。

可孟越能“听”见,应泽在和刘辉确认:“之前孟越说,呼。”因海拔升高,氧气稀薄,应泽讲一句话,中间要停顿很多次,用来呼吸。

“——说遇到灵眼的时候,”一停,“会觉得很充实、很舒服。”

他问刘辉:“你也有这样吧?”

刘辉心道:孟越还真是什么都给他说。

他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