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没有充足时间陪伴父母,一朝车祸,还要让爸妈那么操心。

不仅操心自己,还要操心眼前这家伙。

孟越叹口气,理顺心中计划:虽然有些对不起应泽。但明天去了医院,如果自己真能“醒来”,那要和他谈谈辞职的问题。

其实之前就已经打过很多腹稿。原本是打算签好那笔单子,应泽请他吃饭的时候,自己借势讲出。

应泽或许会一时难以接受。但聚散终有时,他原本也知道,孟越不可能在嘉诚干一辈子。

孟越明白,应泽有时候心态不太好。可毕竟是成年人了,有理智,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再者说,孟越很坦荡,觉得:离开工作上的关系,他们仍然会是朋友。

那就没什么好操心。

到现在,这些话,倒是更好说出口。

身体状况摆在那里。即便苏醒,也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复健。等到一切好转,可能要到明年开春。

时间流逝,应泽没必要发工资给一个病号闲人。孟越此刻提出,是全了双方的面子。

如果眼下刚刚车祸,那孟越还要头疼一下手上工作交接。可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

海城的冬天很冷。进入十一月后,风卷着海中湿气,落在人身上,是刺骨的冰。

三个月时间,别说之前谈的单了,就连他与应泽做了很久的标书,恐怕都已经失去效用。

这样惆怅间,转头,看着眼前吃东西的应泽,孟越的心情还是稍微变好一些。

只要明天能坐起来,那他的人生,只是走岔了一段路,以后有大把机会弥补。

要好好陪伴父母。就当给自己休一个长假,总归积蓄摆在那里,不至于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