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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汉说,“那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

“不了。”

易忱阻止,想了想,才说:“我们之前有些不愉快,你问了也尴尬。”

“哪儿不愉快啊?”文星汉气愤道:“不就是你单方面要跟人家断绝来往吗?他都没把这个当回事儿,挺大度一人,是你那个周璟什么都管,看谁都跟你有一腿似的。”

揉了揉太阳穴,易忱说,“好,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别跟我这扯没用的,赶紧出来喝酒,去吗?”

以前工作耗费精力,易忱也疲于应酬,下班了就回家,何况回家晚了还要哄周璟。以前的周璟特别好哄,基本上摸摸头、顺顺毛,也就行了,后来难度升级,到最后干脆是哄也哄不好,还会被嫌弃,想想就觉得没意思。

“我会去。”易忱心说,他也该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了,只有一个人。

晚上十点多,酒吧放着舒缓的音乐,清吧,人却不少,都是来看一个网红帅哥调酒师的。吧台全是人,易忱和文星汉坐在清净的座位,喝着各自的酒。

“哥们儿这前半辈子啥也没干,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一事无成,算个屁啊。”越到中年越焦虑,文星汉许是接受了难办的差事,整个人都愁容满面,他拍拍易忱的肩膀,“真羡慕你,说辞就辞了,洒脱。”

“我也是考虑很久。”易忱说,“正是因为不想这样混下去,人生止步于此。”

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

“在这呢?喝不少了?”

易忱抬头看他,记忆中的人变得陌生,但又实实在在地记得。

陈非伸出右手给易忱,突然郑重了起来,“易忱,好久不见啊。”他们是可以拥抱、可以分享喜悦的室友,如今的距离是见面伸出的手。

陈非比大学时成熟许多,但穿着卫衣,显得很有活力。易忱喝完酒,动作变慢,伸手花了好几秒,才跟陈非握上手。

“喝多了这是?”陈非也没松开,扭头去问文星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