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湛戈对面的座位上，唐叶顿时收获了餐厅里其他人的目光。是啊，有名的情侣餐厅，坐着的却是两个男人，别人看到了当然会觉得很意外。

而湛戈明显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他会有一种唐叶就是他伴侣的错觉。可哪怕是错觉，他还是不忍心将它戳破，任由自己活在谎言里，靠着周围人暧昧的眼神和起哄的声音安慰着自己。

“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唐叶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旖旎的氛围，瞬间将湛戈从幻觉中唤醒。

湛戈微微皱起了眉，“这会儿正好到饭点，你还没吃吧？先点些东西吧！”湛戈说着将菜单递到了唐叶的面前。

唐叶扫了一眼没有接，湛戈脸上的笑顿了顿，又收回了菜单，独自翻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嗯……我记得你不吃胡萝卜是吧？青椒好像也不怎么喜欢……”

“湛戈。”唐叶不想知道对面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喜好的，说实话，每次面对湛戈，他都有一种无力感。

他太会伪装了，坐在高级餐厅里笑意盈盈的湛戈，跟龙九司身边那个杀人不眨眼，暴戾名声远近闻名的人，真的很难联系起来。可是跟湛戈接触了这么久，他确定面前的人是一个会一边用着餐，一边将匕首捅进别人身体中的人！

看着菜单的湛戈眼神暗了暗，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转瞬即逝。看啊，这就是他湛戈喜欢上的人，只是因为立场不同，哪怕自己多爱他，他都弃之如蔽。

“钟离，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站在你的对立面，是不是……我还有机会？”湛戈低声问了一句，眸子里闪着脆弱的光芒。

恰好餐厅里响起了小提琴的声音，刚刚好盖过了湛戈的声音。唐叶只看到他嘴唇翕动，却没有听见他说什么，但他也不会开口问就是了。

一腔孤勇就这么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湛戈抬起头，看向唐叶的眼神充满着攻击性，完全就是平常在龙九司身边的模样：“钟离！你到底将穆云藏在了哪里？”

唐叶脸色唰地沉了下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当然，不然你觉得……我是来请你约会的吗？”湛戈嘲讽的笑了一声，“钟离，这笔买卖不亏，穆云对你再重要，他终究是一个死人了。而你身边的穆顷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孰轻孰重，你不会不明白。”

唐叶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要我拿穆云去换穆顷？”

“没错！”

“湛戈，你未免也太自负了。”唐叶脸上露出了和湛戈如出一辙的嘲讽，“穆顷现在还没有在你们手里，你们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龙九司会找穆顷也是为了穆云，既然结果都一样，就谈不上交换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龙九司他找不到穆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