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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破败的县学冷笑,自己大马金刀坐在了正堂,等着教谕和训导两个官员来拜见她。

至于他们会不会来,程卿一点都不担心。

这秦安县里其他官吏可以不理睬程卿,县学的教谕和训导却不敢这么做。

程卿说自己看秦安县的所有官吏不顺眼,想把官吏们都换了,这是不合理的要求,上面根本不会理睬。

程卿要是只抓住县学的问题不放,说秦安县的教谕和训导不行,那教谕和训导就可以回家洗干净脖子,等着被革职了!

谁叫程卿是六元及第的状元呢,她是做官被贬谪又不是学问被质疑,如果她都没资格管秦安县学的事,那找遍整个西北,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资格了!

没办法,要说科考之事,程卿就是最专业的。

果然,她在县衙里等了两个时辰都等不到官吏,在县学里才坐了半个时辰不到,教谕和训导带着一身酒气出现了,差点连官靴都跑掉——两人离开时,朱县丞很不高兴,但两人也没办法,向朱县丞赔了不是,说自己前来探一探新知县的虚实。

“知县大人——”

“程大人!”

程卿从鼻孔里送出一个“哼”字,打量着破败的县学,很是不满:“两位若是少喝两顿酒,也能为县学置办些座椅。”

她说着摇晃了一下身子,屁股下的太师椅嘎吱作响,让教谕和训导脸红。

两人还来不及说什么,程卿又问秦安县今年县试出了多少童生,府试出了几个秀才,县里有举人几个,又出了几个进士,问得两人满头大汗。

教谕擦着额上的汗,说西北的民风剽悍,学风不盛,自己愧对朝廷的信任,今年的县试仅有几人通过,县里有新老童生十五人,在府试时都折戟沉沙。

至于秀才,县里的秀才基本都在县衙供职,没有继续往上考,要说举人,有个老举人今年六十多岁了,让老举人上京赶考,恐怕会死在路上。

再说进士,找遍整个秦安县,唯一的进士大概就只有坐在太师椅的程卿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