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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九看着程卿和何婉为了收买民心做的这些,直觉这俩人不愧是未婚夫妻,虚伪得令人作呕。

程卿一看他眼神就能猜到这货的想法。

要不是要留着当人质,她连捆都懒得捆荣九,早就让长巾贼把荣九杀了。

“你那不屑的眼神是给谁看的,你还有脸不屑?”

“我若是你,早就羞愧到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程卿嘴里骂着还不解气,像拖拽牲口一样把荣九的头按住往下看:“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一两千条人命,本官再怎么虚伪,至少在尝试救他们,你呢?怕死所以把长巾贼往虹县方向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往路旁倾倒饭菜时,想没想过那可以让多少流民活命……罢了,本官与你说这些是对牛弹琴。”

一个锦衣玉食的膏粱子弟,从来没受过冻挨过饿,不会对流民有同理心。

程卿松开手,将荣九扔下,让人把虹县知县带回县衙关押,至于荣九,暂时就扔城墙上。

“长巾贼若是攻破虹县,第一个将他扔下去!”

程卿不理荣九愤慨的目光,她要做的事还多呢。

等城外流民都喝完粥,冯典史带着虹县的衙役把流民进城的琐事都安排好了,石灰粉消毒,泡药浴,并把身上原来的破衣扔掉,换上稍微干净的衣服。

衣服是冯典史找虹县的富户‘募捐’来的,都是些旧衣,是富户家的下人们穿的,但也好过流民们身上发臭的破衣。

程卿说若是有疫病,流民们穿过的破衣都不能要,全堆在一起烧掉。

李百户陪着虹县千户所的郎千户到了县城门口,瞧见的就是熊熊火光。

大魏的卫所制,州府一级的驻军称‘卫’,一卫兵士是五千多人,每个州府都至少有一卫兵士驻扎。

州府以下的郡县,能保证的就是‘所’,称作千户所,额定兵士是112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