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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言还闭着眼睛,可能是因为情毒的副作用,他睡得很沉, 并没有被她的动静吵醒。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之后, 便抿起了唇,不再泄露出一个音符。

叶闻手指抵在自己的额头上,盯着释言的脸发呆。她怎么就鬼迷心窍把释言给办了呢?现在这样她该怎么收场啊?

余光瞥见床下有一道金光, 眯着眼看过去,发现是从释言的衣服里传来的。

挥了下手,那道金光顿时暗了下去。

她轻手轻脚的换上干净的衣物, 小心翼翼的从释言身上翻过去,见释言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身体微僵。等了一会儿,释言又没了动静,她悄然松了口气,安全到达床边,掀开红色的床幔,穿鞋。

穿好鞋后,叶闻转头看向床上毫无动静的释言,发现他的双唇有轻微的红肿,眉头紧蹙,睡得很不安稳。她记得释言是不做梦的,一般不做梦的人极少在睡觉的时候,表露出什么神态。

她轻轻挑了挑眉,伸出手抚平释言的眉心,手指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落在那张红肿的嘴唇上。她不确定释言此刻是不是醒着的,但她无比庆幸释言没有立刻醒过来。

不可否认,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切,都是她趁人之危。上次也是,若不是她为了恢复修为,喝下那杯明知有毒的酒,释言也不会被乱心性,入思过塔。

若是可以,她真的想把这个人带回家好好折腾。可她明白,释言不愿意,他修了一辈子的佛,怎会舍得放下佛祖,选择与她在一起?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问都不用问。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她不会为了释言放弃回家的打算,更不会对他许下任何承诺。换句话说,她更希望释言能忘记昨天发生的事,乃至把她也忘了。这样,她就能离开得心安理得些。

无情吗?不,她承认自己是喜欢释言的。但喜欢是什么?喜欢对她来说,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若是没了,她不会哭,也不会闹,因为时间能轻易的教会她遗忘。

可亲情不同,她的父母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留在这里,放弃他们。更何况这个男人并不会和她在一起。

叶闻的手指在释言柔软的唇上戳了两下,便收回了手。

昨夜,她可以疯狂的为释言悸动;而现在,她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了,因为他们谁也不能为此负责,他们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便她现在就特别想占领释言的双唇,将人再次压在身下。

一夜缠绵如同虚幻,醒了,睁开了眼,理智也该回笼了。

叶闻撩起红色床幔,站起身,垂眸看向地上释言的衣服,弯腰拾起,一块玄令从里面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