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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余白也说不上心凉。

早就是预料之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夏天的天空很蓝。

余白骑着车子吹着带着热意的风,他在路边停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天空。

余三生没在棋牌室。

棋牌室里不允许赌博,平日里他们打个麻将,偷偷摸摸拿几张纸牌代替筹码,完事后再折算成钱,也没有人会盯着他们管。

但是某些真正占了赌博之名的东西,比如牌九,比如十三张,不仅输赢过快,用筹码不方便,而且参与的人多,赌徒们需要气氛,在棋牌室里不方便,还容易被人举报,他们就学聪明了,有人专门组织,偷偷在人家里玩。

外人根本不知道,想参与的都是“熟客”,老人带新人。

余白去棋牌室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他爸,他便确定人是真的去玩大的了。

一瞬间,余白握紧了拳头。

没救了,这个男人真的没救了。

从重生前那几年,一直到此时此刻,因为他爸而积存在内心的愤怒,仿佛早就蛰伏在黑暗中,在他压抑着自己不去细想的时候,成长成了一只吞天巨兽。

那是他爸,是他最重要的两个血缘亲人之一,有多重要,有多爱他们,那么这份恨也就有多深,多重。

人生能轻易放下的,那都不重要的人和事。

站在原地冷静了几分钟,余白才重新骑上他的自行车,按着重生前,朝他爸赌博出事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