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做过多少的噩梦了,这种随时处在崩溃边缘的状态让她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只要一入睡,那些她伤害过的人,就会接连不断的出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叫嚣着血债血偿。

久而久之,她甚至开始害怕睡觉,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顾恒的脸。

她只能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没错,她只是想活着。

可是,一切都不能改变她亲手害了他性命的事实。

自从宁衍那天劝她去自首后,她的噩梦越来越频繁可怕了,甚至要加大药物的剂量才能入睡,可睡着又常常会被噩梦惊醒。

乔俏伸手将有些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下,窗外阳光明媚,她却觉得自己寒冷彻骨。

她侧身弓着身子,以及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贝齿咬住薄被的边缘,狠狠用力。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她以前是真的心地善良,是他们,是他们所有人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抹杀了那个单纯美好的乔俏。

她想活着,这并没有错。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想好好地活着呢?

乔俏只能不停地通过心理催眠和自我安慰来获得良心上片刻的安宁。

枕头下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乔俏伸手摸了几下,看到手机上母亲的电话她犹豫片刻后,滑下了接听。

“喂?俏俏你在哪儿呢?”乔母带着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俏俏眸光闪了两下,她小心问道:“怎么了妈?你找我有事吗?”

那边的乔母有些坐立难安,将事情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