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就连给自己设想一个美好未来的想法都不敢有,但是容帧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很生气,我怕将来我真的有了什么意外,钦钦该怎么办?”

宁宁的眼泪越聚越多,蓝芯哑然,一句安慰她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突然觉得,宁宁那种所谓的天真和无忧无虑,都是一场被粉饰了太平的假象。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天真,不过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这之中,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是个善意的,那一个是恶意的罢了。

一如文宁,一如乔俏。

宁宁伸手擦了一把眼泪,声音发颤的说:“芯芯,你爱宁衍的话,为什么不试着多给他的几次机会呢?其实你自己心里明白的,宁衍对你的那么好,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你一厢情愿的怨恨,有没有想过,有的时候身为一个男人,他可能想过无数个委屈求全的解决方法?”

“宁衍不是不爱你,他不善表达,情绪内敛,很有可能是用错了爱你的方法。”

“人生苦短,芯芯,你是我认识的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在有限人生里,有无限的可能,唯独没有遗憾。”

宁宁从小就有这种病,但她有容帧的细心呵护,可容帧的呵护太细心了,就像是给她的打造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一样,将她囚禁其中,终日不能见人。

走路有人看着,甚至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接受完,她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可她不敢怪容帧,也不能怪容帧,他已经为了她的病散尽了家财,她还能怎么样?

她是金丝笼雀,需要的何止是娇养,有时候,一阵风,一场雨都能要了她的命。

蓝芯突然就生出了一种跟宁宁在一起抱头痛哭的感觉。

她很想告诉她,她无法释怀安安的病情,更走不出以往那道深坎,但她突然发觉,这一切,在宁宁的面前,在生死的面前,都变得可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