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握拳,欲要上前理论,即使丛霁乃是暴君,但并非这说书先生所言的那般十恶不赦,丧尽天良,至少丛霁并未杀母,亦极为疼爱丛露。

他行至那说书先生面前,迟疑片刻,最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身着丛霁的常服,若是被明眼人瞧出来,定会为丛霁引来麻烦。

出了茶楼,便是丛霁为他买桂花糕的点心铺子,因已过了金桂飘香的时节,这点心铺子中并无桂花糕售卖。

再往前些,便是望江酒楼了。

顾名思义,这望江酒楼临江而建,可俯瞰江景。

由于他的耳力较常人好上一些,尚未踏入望江酒楼,已有些闲言碎语钻入了他耳中:“陛下为何会着迷于那低贱的鲛人?居然还亲自送其去崇文馆念书。”

“许是那鲛人尝起来滋味可口,远胜常人?”

“单单容貌已是万中无一,但那鲛人乃是雄性鲛人,无法为陛下生儿育女,想来陛下定有一日会对其弃若敝屣。”

“纵然那鲛人并非雄性鲛人,且能为陛下生儿育女,可半人半鲛不就是怪物么?”

……

他先前亦听闻过关于他的议论,当时他能一笑置之,如今却是苦涩难言。

丛霁从来不曾着迷于他,连他舔着脸自荐枕席,丛霁都不愿屈尊临幸。

“待陛下玩腻味了,不知我能否尝尝那滋味?”

“据闻陛下原本计划将那鲛人烹而食之,待陛下玩腻味了,那鲛人自要入陛下之口腹,哪里容得你染指?”

“可惜可叹,世间难得一美人,竟要红颜薄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