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枕于丛霁颈窝处,双手圈着丛霁的腰身,鲛尾缠着丛霁的足踝。

由于这八日,他一直等待着丛霁,未得好眠,他已极度疲倦了。

但因他实乃惊弓之鸟,神志清醒无比,即便身体正不满地抗议着。

“陛下。”他舔着自己印于丛霁颈上的齿痕,疑惑地道,“陛下为何不喜我身上的伤痕,却留着自己身上的伤痕?”

丛霁避重就轻地答道:“朕并不在意自己身上是否有伤痕。”

——自然是为了告诫自己不可滥杀无辜,且这亦是他对于自己堕落成了暴君的惩罚。

每一回,他发作起来,从不毁坏任何物什,仅是自残而已。

关于此事,他不愿向任何人坦白,包括温祈。

温祈提议道:“先前,陛下亲手为我上药,这回换我为陛下上药可好?”

丛霁淡淡地提醒道:“温祈,你逾矩了。”

温祈做了不少逾矩之事,譬如,他现下窝于丛霁怀中,紧紧地缠着丛霁亦是逾矩了,可丛霁未曾出言提醒过他。

为何他要为丛霁上药,却被丛霁认为是逾矩之举?

十之八/九与丛霁自残有关。

丛霁究竟为何自残?

然而,这个缘由丛霁必定不会告诉他。

他与丛霁的姿势亲昵如斯,他竟忽觉自己与丛霁相距千里。

他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他却舍不得将丛霁放开,甚至将丛霁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