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吃过苦的,并不认为难以下咽。

温祈又喂了丛霁一块松鼠鳜鱼,丛霁吞下后,伸手覆上温祈的小腹,柔声道:“你已饿了罢?不必喂朕。”

温祈顿觉小腹发烫,凝了凝神。

丛霁见温祈不动竹箸,索性从温祈指间将竹箸抢了来。

温祈怔了怔,继而凶巴巴地瞪着丛霁道:陛下抢我的竹箸做甚么?

“自是……”丛霁顿了顿,于温祈的注视之下,夹了一只宫保虾球往自己口中送。

他张开唇齿,作势欲要将这宫保虾球吃了,却转而送至温祈唇边。

温祈唯恐丛霁又抢了他的宫保虾球,慌忙将这宫保虾球咬住并咽下了。

片晌,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腹中这宫保虾球不久前似乎碰到了丛霁的唇齿,而丛霁用于夹宫保虾球的竹箸乃是他用于夹松鼠鳜鱼的,丛霁吃下松鼠鳜鱼之际似乎碰到了竹箸尖。

是以,他腹中这宫保虾球之上残留着丛霁的温度?甚至沾上了丛霁的津液?

他霎时心思浮动,幸而御膳恰是此时被送来了,引开了丛霁的注意。

他埋首用膳,用罢后,又埋首于《春秋》。

丛霁用罢晚膳,着人上了祁门红茶,其后,一面轻呷着祁门红茶,一面翻阅着《黄石公三略》。

三略指策略、谋略、战略。

温祈瞥了丛霁一眼,见丛霁全副心思皆在《黄石公三略》之上,视他为无物,心生不满,遂用自己的鲛尾碰了丛霁一下。

丛霁抬起首来,望向温祈:“你有何要言?”

温祈歉然地道:以鲛尾支撑上身有些吃力,鲛尾发麻了,我想动一动鲛尾,不慎碰到了陛下,陛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