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看妈妈这事，孟宛兮早就和傅屹行说好了。周六，由傅屹行开车，带她去了陈佩兰的住处。

上楼时，孟宛兮还感慨：“真没想到我妈妈年纪大了，还由奢入俭了。家里那么大的别墅不住，跑来住这种小户型的公寓。”

傅屹行拎着几袋进口水果，没有接话。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孟宛兮心情雀跃。

敲门后，陈佩兰亲自过来给他们两个开了门，目光只和孟宛兮碰了一下，就挪开了。

她弯腰把地上的拖鞋摆正，柔声说：“宛兮，屹行，你们来啦？快进来坐。”

相较她的淡定，孟宛兮要激动得多。她记忆中母亲的模样，是明艳清丽的。家庭美满，日子舒心，让她无忧无虑。

如今陈佩兰虽然化了妆，但还是很难掩盖她眼尾的皱纹。五年的时光，让她瘦了，也老了。

“妈。”孟宛兮满是依赖地叫了她一声。

陈佩兰猛地看向她，垂下的手，重重一颤。她嘴唇开开合合，想说的话，却半点也没讲出来。

她眼中的情绪太浓烈，让孟宛兮看不懂。她笑着问：“妈，你这样子怎么好像几年都没见我了似的。”

陈佩兰心咯噔一声，说话之前先看了傅屹行一眼，见他没任何表示，陈佩兰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咱们不久之前不是刚见过面。”

傅屹行接话：“妈，咱们进屋说吧。”

陈佩兰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才是真的陌生，恐惧到头皮发麻，可是她不敢跑，只能尽量让自己笑得热情些：“瞧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走走，进屋来。”

孟宛兮和傅屹行换了鞋，到客厅坐下，陈佩兰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倒水，端果盘。

“妈，你快别忙了，我们吃过饭来的，还不饿呢。”孟宛兮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还翘了个二郎腿。

放在她上学那会儿，陈佩兰指定说她坐没坐相，这次她像是没注意到，提都没提，放好果盘，就在沙发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