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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坞纸家 樱桃煎 1145 字 2022-10-08

鲍聪瘦削的面颊微微颤抖,扭头看向堂西霍沉站的地方。

霍沉看不清他面容,但落在其他人眼里他只是平静无波。

“当年霍远立下规矩,苍莨馆不准院外人进出,那婆子万不会以身犯险进院偷玉,故其言十之八九是真,而除了院里几个下人外,能进出苍莨馆且时常去那里的便只有你,鲍管事——”

闻恪越说脸色越为深沉,末后一字一顿地问道:“鲍聪,你这盘棋究竟算了多久?”

鲍聪闻言跪直身子,顾左右而言他:“姨娘住的别院小人自也常去打点,偶然见过那玉不足为奇,何况那玉与此案并无干系。”

“错!关系极大,非但与玉有关,还与打更人和门童有关。”

闻恪其言句句有力,掷地有声。

“去岁见渊回宛阳来,曾有更夫‘亲眼’见他打了霍远,霍远遇害当日,又有门童‘亲口’说他将近巳初才出府。

“好一个亲眼亲口,若非本官查出他们二人是兄弟,又怎知鲍管事是如此良善之人,竟自掏腰包为年幼贫苦的兄弟俩安葬父母,又私下养他们成人,指示他们为你做事。

“鲍聪,你蓄谋这一切难道不是早早就盘算起杀人并嫁祸于人吗?这罪你究竟认是不认?倘或你仍有话辩解,本官不介意一直查下去!”

话落,堂上再度陷入沉寂。

鲍聪跪在光影所照之地,耳畔只闻自己沉重的呼吸。

良久良久,他疲惫深喘几下,面容随青砖上的影子一并扭曲,笑了起来:“罢,我认……”

“是我杀了他,我那早给他备的酒里添了迷药,他就睡在那儿,打着鼾,我进屋套上他的衣裳,找来匕首,摇醒他,趁他迷迷瞪瞪问我话时眼也不眨地捅死了他!”

他说话时宛如变了个人,浑浊的眼底迸出光亮,极为振奋。

连霍涛都一脸惊诧地往霍洋边上贴了贴,离他远些。

闻恪见状,向押着霍洋的衙差使了个眼神,两人会意,将兄弟二人从地上拽起带回堂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