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看着被握得有些疼的手腕，从出生到现在，她倒是第一次这么安静。

被莫少臣塞进车里的时候，唐安安其实有过犹豫，她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是不是以后都不应该在和莫少臣见面？就当那天晚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虽然······那是她的第一次。

莫少臣的家，唐安安小时候倒是经常来，上高三之后，她就来得少了，一是她一个女孩子来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要是别人看见了，误会了怎么办？二是高三之后，就没有以前那么有时间了，早上早早的就到了学校，晚上是唐夫人沈冰亲自来接的，周末的时候要补习，寒假的时候要补习，她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来莫少臣家了。

莫少臣给唐安安拿了一瓶水，他的冰箱里只有水，他的厨房从装修到现在还是新的，一直没有用过，他没有唐琛那么贤惠，不会自己煮饭，也不喜欢别的什么人，出现在他的家里，为他洗手作羹汤什么的，这也是他当初开木兰会所的原因，为了让自己有个吃饭的地方。

“怎么打不开？”莫少臣看着唐安安一直将水握在手里，想要缓和一下空气中沉默的气氛，打趣着。

唐安安摇了摇头，“我······”

莫少臣坐在唐安安的对面，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下午还有课，我先回学校了。”唐安安局促的站起来，带到了放在玻璃桌上的杂志和她刚刚放在桌上的水，“啪嗒——”的声音，让两个人更尴尬了，唐安安的头垂得很低，一直很低，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陌生的唐安安。

莫少臣看着，只觉得心脏被撕扯般疼痛，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儿，不应该是这样的。轻轻的，有些别扭的将唐安安揽进怀里，衬衣很快就被她的泪水打湿了，两只手无力的拉着他腰间的衣服，紧紧的，像小时候没有考好那样。

莫少臣松开唐安安，轻轻的擦掉了她脸上的残留的泪渍，“不哭了，好吗？”他的声音嘶哑，唐安安看着他的眼睛，抽搭着要回答，却被他低头吻住了唇。唐安安感受着他在自己唇上的辗转厮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原本握着他腰间衣服的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背。

明明还是白天，可是莫少臣的房间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抱着她到床上时，一路上都有东西摔倒的声音，“叮叮咚咚”“噼里啪啦”，可是现在谁都没有心情去管摔到地上的到底是些什么。一路上的磕磕绊绊，终于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在黑暗里，谁都看不清谁的表情，莫少臣急切的脱着自己和唐安安身上的衣服，温柔而急切的她身上索取着，上次是唐安安的酒后乱性，这次······大概谁都没有任何理由来解释了。

唐安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看见的还是漆黑的一片，她知道莫少臣不可能在身边，这才敢打开床边的壁灯，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拖着疲惫的身体，也不管身上是不是穿了衣服，将自己沉进温暖的水中时，唐安安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身上的不适感好像瞬间消失了一半。

她和莫少臣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唐安安在大的有些夸张的浴缸里抱着自己的膝盖想着。

听着开门的声音，她知道是莫少臣进来了，可是唐安安没有转身看他，也没有说话，一直到莫少臣也进了浴缸，唐安安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红着脸别过了头，往旁边挪了挪地方，反正浴缸很大。莫少臣的长臂一捞，就将唐安安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星星点点的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唐安安没有说话，继续抱着自己的膝盖，她在思考。

“我让人送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他想她应该饿了。

唐安安点了点头，莫少臣的手在水里握着唐安安的手，“我会对你负责，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这是莫少臣的承诺，可这并不是唐安安需要的承诺，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动了动，莫少臣看着她，其实唐安安很漂亮，他从小就知道唐安安是个美人，记得有一次，他还和唐琛说，不知道安安长大后会祸害多少人。那时候莫少臣估计不知道自己也会变成唐安安的裙下臣吧。

“你喜欢我吗？”沉默已久的唐安安突然开口问。

正抚摸着她腰间细腻皮肤的手顿了一下，喜欢她吗？

唐安安转身看着莫少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认真与严肃，“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和你结婚，就是害了我们两个人。”爱情是相互的，婚姻也是相互的，她能够猜想到如果她真的一毕业就和莫少臣结婚，自己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