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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苏净禾浑身仿佛掉进了冰窟里,僵硬得无法动弹。

而聂正崖的手心发烫,握着她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

他常年干体力活,又每天握笔写字,手掌内布满了茧子,此时把苏净禾的手背包住,半握着她的手捏住笔,在纸上写出勉强称得上工整 的一行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苏净禾脑子里一片空白,握着那一支炭笔,过了良久,只觉出掌心都是汗水,却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

她心底发麻,手上使力,想要抽回来,可抽了半天,却被聂正崖按住,只好强笑道:“谢谢二哥,我现在想起来了。”

聂正崖握着她的手,定定看着她:“那你知道我的心了吗?”

虽然已经有了隐隐准备,苏净禾还是被吓得心跳得如同擂鼓。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手脚都发凉得厉害,强自镇定:“二哥说什么呢?”

聂正崖也跟着站了起来,走进两步,站近了低头凝视着她,轻声道:“你懂我的心了吗?要是我不愿意只做你二哥,你会怎么想?”

苏净禾心乱如麻,下意识后退几步,摇头说:“二哥说笑吧?你不做我二哥,还能做什么?”

聂正崖见苏净禾面色、嘴唇都泛白,忍不住心中发痛,却仍旧固执地看着她。

两人对立了几分钟,一个人都没有说话,屋中一片寂静,只听到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