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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眼睁睁的瞧着自家主子把人抱出门,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侍卫头子摸了摸额头,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个念头倔强的冒出来,主子莫不是见人家小公子长的好看,想要假公济私?

但很快的,他就将这个念头否决掉了。他家主子是谁,万年铁树不开花,别人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家主子只知道舞刀弄剑,别人娶妻生子的年纪,他家主子依旧心如止水。这些年,不管男子女子,他家主子都不曾多瞧过一眼,怎么可能突然开窍。

顾不上旁人怎么想怎么看,凌犀只知道自己是被人一路抱上马车,又抱回府邸。说不得话,挣不开手。好不容易喝上一口水,才勉强把喉间的痒意压下去。

他放下杯子,抬头就见那人站在床头盯着自己。

“多谢这位兄台,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蓝衣男子闻声,淡淡道,“单名一个翼字。”

哪有人自报家门不说姓,只说名的。如此看来,此人是不想透漏身份。

凌犀倒也没追问,拱手道,“原来是翼公子。”

云翼在他破了的袖子上打量一个来回,“我叫人拿件衣服来。”

“不必如此麻烦。”凌犀赶忙道,“我家住在此地,回去就换了。”

云翼似是在思索他的话,“你是当地人?”

凌犀想想自己也算不得当地人,于是回道,“算是半个当地人吧,亲戚在此地,我是借住在亲戚府上的。”

“公子可否告知姓名,家住哪里,在下好派人通知公子的家人。”

凌犀闻言笑笑,眸子更明亮几分,“在下凌犀,住在沈府上。”说着,他忽然顿了一下,他只知自己住在沈府,可沈府到底在哪个位置还真讲不清楚,毕竟是他来扬州后头一次出门,出来时有大哥带着,又是晚上,根本没记路。他兀自懊恼,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眼中的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