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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时隔百年,还能再掏出来。

谢卿拖着斧头慢吞吞地走到门口,人往一旁一站,随手将门把手一拧。大门悉开的一条缝并未引起俞凯泽的注意,男人依旧坚持不懈得用拳头砸着门,大半的身体随着门板靠上来——

哐当。

门板呱唧一声往里移开,俞凯泽躲闪不及,摔了个狗啃泥。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泛着银光的斧头重重地落在距离他鼻子不足十公分的地板上,灯光下俞凯泽被酒意侵袭的脑袋昏沉,望着那斧头似乎还隐隐看到了几抹血色。他双手抵在地板上,一愣。

顺着斧头长柄一寸一寸往上看去,站在他面前的青年敛着双狭长的眼眸淡淡注视着他,苍白隽秀的脸上浮起淡笑:“这么晚还过来,等会儿一起睡觉?”

明明那声音温柔和煦得像三月里、河岸边的春风,吹在俞凯泽的脸上却令他的脊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凉汗,恐惧的本能让大脑开始清醒,俞凯泽张了张嘴一时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反倒感觉嗓子眼像是被一颗石子堵住了似的,难受得紧。

冰冷的刀刃贴在俞凯泽的侧脸上,谢卿半蹲望进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眸一弯,连眼尾的殷红泪痣都生动了几分,他轻声道:“然后,永远也别醒过来,你看怎么样?”

“你……”俞凯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侧脸的温度与燥热的天气形成了绝对的差距,钻进他的肌肤血液一寸寸将他的身体冻住。俞凯泽意识到,谢卿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被他们像牵线木偶一样轻易拿捏控制的青年,好像突然之间爆发了。

他的眼睛不再像俞凯泽曾经见到的那样,雾蒙蒙一片永远找不到出口。

谢卿变了。

意识到这一点,俞凯泽的身体不受控制得颤抖,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见谢卿比他快上一步,抬起一脚便在了他肩膀上。

力道看似不轻不重,却生生将俞凯泽给踹翻。

俞凯泽心底的不安愈发沉重起来,石头压上心脏的窒息感逐渐强烈,他慌不择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晕晕乎乎的脑袋这一刻彻底清醒。半个身体半藏在门口,他哑着嗓子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威胁,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