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方为何迟迟不动作, 醉了但又没那么醉的江阙阙抿了抿唇,脸越来越红,努力转动不那么灵光的大脑,决定要继续夸砚砚。

半分钟后,她张开嘴,嗫嚅着说了句话。

季砚没听清,略弯下腰。

她恃醉行凶,软软地又嘟囔了声:“你真好。”

季砚挑了下眉,没回这句话,他低下头,看了眼江阙阙的鞋子,说:“脱鞋。”

她直起身子,左边鞋踩着右边的脚后跟,努力把脚往外挣,把鞋蹬了下来。

“进屋。”

江阙阙光着脚踩在卧室的白色地毯上,走了两步后,歪着头等着他继续说话。

这么听话?季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去床上、躺下,”他抱臂倚着卧室的门,看江阙阙穿着外套坐在床上,对着他发呆。

季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躺下?”

她无辜看了他好几眼,而后乖乖躺在了床上,姿势笔挺地像一条咸鱼。

这下季砚终于忍不住了,他把后背挪到走廊的墙壁,低着头笑得肩膀乱抖,而后低咳两声,就着这个姿势对屋内的人说:“把衣服脱了,扔到地上。”

窸窸窣窣一阵后,屋内传来软糯的一句问话:“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季砚站直身体,抱着的两臂也垂了下来,背对着客卧伸出手把门关上,在屋外调好室温,下意识俯身捡起门口江阙阙脱下的鞋子。

屋内传来一声打喷嚏的声音,他手一僵,像是忽然回过神,指尖抚过鞋面又收了回去。

季砚摸了摸兜里的烟,露出的颈侧在光下显得明明暗暗,眼神有隐隐的迟疑。

……醉都这么麻烦,要是感冒岂不是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