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低下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忽然蹲下了身，伸手去抓陆小凤的衣服。

陆小凤心头一跳，声音有些干涩，问道：“你做什么？”

宫九道：“你说的不错，这件衣服确实不适合我。”一边说话，一边解开陆小凤的衣服，拽了下来，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扔到陆小凤身上。

不过是一件衣服，陆小凤当然不会这么小气，但是想到这件衣服是从宫九身上脱下来的，即使刚刚在地上来回打滚，粘上了许多泥土的气息，但是仔细一闻，还是能闻到一种淡淡的熟悉的清香，伸手一摸，还能摸到衣服上残留的温度，陆小凤就觉浑身都不自在，一时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但见宫九已经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如此坦荡，如此自然，他拿着衣服不穿，反而更显奇怪，陆小凤只好压下心里那些胡思乱想，将这件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穿在身上。

陆小凤把衣服穿在身上，才想起宫九身形清瘦，比他纤细许多，而且宫九穿衣打扮向来十分讲究，衣服都是找裁缝照着他的身材剪裁的，这件衣服自己只怕穿不上。

他将衣服一拢，便觉袖子紧紧绷在手臂上，知道这件衣服自己绝对穿不上，只好披在身上，系上腰带，便算是穿好衣服了。见宫九仍然站在旁边，笑道：“我刚刚穿着这件衣服在地上坐了这么久，衣服早就被我坐脏了，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坐下来吧。”

宫九道：“我没话要跟你说，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陆小凤笑道：“不，你有话跟我说。”

他没有去拉宫九，只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地上，微笑着凝视着宫九。

宫九也在凝视着他，过了片刻，竟然真的坐到了他的身旁。

陆小凤笑道：“咱们刚刚说好了，如果你能不被鞭子抽打，就熬过这次痛苦发作，你就要把你调查到的事情告诉我。”

宫九冷笑道：“谁跟你说好了？刚刚不一直是你在我耳边自说自话吗？”

陆小凤笑道：“不错，刚刚是我一直在自说自话。但你没有说‘不’，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看着宫九，说道：“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

宫九道：“你很有自信？”

陆小凤举起了自己无名指，手指上面虽然布满了咬痕，但是并没有真正受伤，笑道：“我确实很有自信，而且这自信是你给我的。”

宫九静静地看着陆小凤，过了很久，问道：“你要我说什么？”

陆小凤一笑，伸手去搂宫九肩膀，本来想要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但是手一碰到宫九的肩膀，一颗心便怦怦直跳，浑身都不自在。

他想要收回手，但见宫九没有避开他的手，又怕宫九因为他收回手恼了他，就不肯跟他说了，心中好生纠结，当真收回手也不是，不收回手也不是。

最终心一横，只当这条手臂不是他的，干咳两声，说道：“我想知道你今天晚上为何变得如此奇怪。咱们上次见面，你还和从前没什么变化，你定是知道了什么和你有关的事情，你不愿意接受这些事，才变得如此奇怪。”

宫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雪地，说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其实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是你想的能用来对付吴明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