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第八十五章

贾珂站在王怜花的背后,只要王怜花不特意转头看他,就不会看到他的整张脸,何况现在王怜花的目光都落在信纸上,连他的小半张脸都看不见了,对他的亲吻自是十分受用,一边看信,一边说道:“多亲几口。”

贾珂吃吃一笑,一边去亲王怜花的脸颊,一边问道:“昨天晚上没有抱你,你想不想我?”

王怜花一本正经地道:“本公子素来铁石心肠,从来不会把别人放在心上,当然不会想你,不过有个地方,从昨天晚上就在等你过去了。”

贾珂笑道:“真的啊,那是什么地方啊?让我瞧瞧吧。”

王怜花诡秘一笑,说道:“你真要瞧它?你若要瞧它,无论它提出什么要求,你可都得答应。即使如此,你也要瞧它吗?”

贾珂见王怜花脸上笑容不怀好意,不由一怔,不知这是因为王怜花口中的“它”,和自己想象的“它”,不是一个地方,还是因为王怜花想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来为难自己,于是又在王怜花的脸颊上亲了几口,权当贿赂,笑道:“它这么想要见我,想来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为难我。是了,便是如此,我也要瞧它。你快脱下裤子,让我瞧瞧它吧。”

王怜花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故作诧异,说道:“贾兄,你要见戏台子,干吗要我脱下裤子?戏台子在这里呢,你上去不就见到它了。”

贾珂咬了王怜花一口,奇道:“戏台子为什么想要见我?”

王怜花一本正经地道:“因为它想要听你唱戏啊。‘雨约云期,最苦情浓处变成间离。寸心岂恋鸳鸯被,争奈咫尺千里。今难学庄周梦蝶,愿飞到伊行根底,同坐同行同衾睡。’是这么说的吧?贾兄,《长恨歌》你背不下来,这句戏文,连我也只是觉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你居然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真是令小弟佩服。”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我可不止记得这句《小孙屠》的戏文,我还记得《思凡》的一句戏文呢。你且坐着,听我在戏台上给你唱。”当下除去脸上的易容,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翻身坐到桌上,笑吟吟地看着王怜花,拿起两根干净的毛笔,笔杆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权当架子鼓了,配合着自己胡乱编的调,唱道:

“王小花年方二八,

正青春,被妈妈削了头发。

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

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

他把眼儿瞧着咱,

咱把眼儿觑着他。

他与咱,咱共他,

两下里多牵挂。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

草蒲团,也做了芙蓉软褥。

一个儿抱膝挺身,口儿里念着我。

一个儿伸臂搂脖,心儿里想着他。

我把袈裟扯破,

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

跟着他下山,

凭他亲我,抱我,哄我,逗我,

都一步也不离开他。”

贾珂一边唱,一边改词,遗憾手上没有一把吉他,不然一边弹吉他,一边给王怜花唱情歌,那可多浪漫啊。

但这就足以让王怜花移不开眼来了。他完全忘了手里的信,随便将信扔到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贾珂面前,抽出腰间折扇,挑起贾珂的下颏,做出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笑道:“贾老板,你这首戏文唱得不太对吧。”

贾珂笑道:“我哪里唱的不对了,还请王公子指教。”

王怜花笑道:“我虽然不会唱戏,但是听过的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唱的这首《思凡》,我从前也听过,记得最后一句,是‘但愿生下一个小孩儿,却不道是快活煞了我!’这一句话,刚刚怎么没听到你唱啊。”

贾珂笑道:“王公子有所不知,你平时听的《思凡》,唱的是小尼姑动了凡心,我刚刚唱的《思凡》,却是小和尚动了凡心。小和尚的珂哥哥再怎么努力,小和尚也生不出小孩来,你说是不是?”

王怜花一本正经地道:“贾老板此言差矣。别的小和尚生不出小孩来,这个小和尚却未必不能。你快把这句话唱出来,我要听。”

贾珂眨了眨眼,说道:“但是这个小和尚叫王小花啊,难道王小花也能生?”

王怜花心想:“王小花是王小花,和我王怜花有什么关系?”理直气壮地道:“说不定他天赋异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