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三百六十三章

王怜花使这一手,谁看不懂他的威胁。众人面面相觑,默不做声,无一人离开广场。

王怜花等了一会儿,微笑道:“很好,你们留在这里,是愿意为我尽忠到底,对我言听计从了。我知道你们从前跟随柴玉关,奸|淫掳掠,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从前的事情,我不跟你们计较,但是往后这些事情,一概都不许做。先前柴玉关在我手上吃过的苦头,你们应该都亲眼目睹了,但若有谁再重操旧业,做起坏事,我定会让这人尝尝柴玉关昔日吃过的苦头。”

众人心中发寒,齐声道:“属下万万不敢。”

王怜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人跟随柴玉关多年,□□掳掠,打家劫舍做的多了,再让他们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管他们嘴上说的多么好听,一时半会儿,肯定适应不了。

王怜花也不在意他们能不能言行如一,如果有人不听话,就在他身上种下几片“生死符”,难道还能继续不听话吗?反正他和贾珂还要在西域待一段时间,才会回中原,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摸清楚这些人的性格和底细了。当下把万花门的规矩一一告诉众人,当然没提万花门的名字,然后命众人回去收拾行李,各人的行李收拾完了,就收拾山谷里的东西,一个时辰之后就跟他们出发。

众急风骑士和江湖奇人都四散而去,唯有那些姬妾拿不准王怜花的态度,毕竟她们不是江湖人士,大部分都不会武功,王怜花刚刚说的那些规矩,可不像是跟她们说的,也不知他会不会带她们一起离开。

这些姬妾之中,数金三姐性情泼辣,最有主意。这时众姬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是聚在一起,想要商量出个章程来,金三姐已经走到王怜花面前。但见她柳眉樱口,肤光胜雪,桃红色袄子半掩半开,露出一痕雪脯,耳边的宝石坠子一晃一晃的,宝石反射阳光,照得人眼花。

金三姐一笑,说道:“少爷,我们姐妹好歹伺候了王爷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你们现在就要走,我们姐妹,你带不带上?”

王怜花跟着王云梦长大,对女人的心思最了解不过,见金三姐跟他说话之时,目光轻佻,笑容中颇有暧昧之意,哪还不懂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若是想要回中原,我确实可以捎你们一程,不过到了中原,你们就得自寻出路了,我是不会管你们的。

柴玉关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不仅杀我母亲,杀我的贾珂,连我这个亲生儿子,他都要杀,我和他早已恩断义绝。他若是还在人世,我根本不会理他,你们和我非亲非故,更不要指望我照顾你们。”

金三娘见王怜花脸上似笑非笑,目光似无情还有情,看得她浑身酥软,可不像是一个正派男人,心想:“你带上我们就好,接下来咱们朝夕相处,只要你有一点色心,我就不信你能守得住自己。”

当下嫣然一笑,说道:“少爷和王爷有仇,可别把气出到我们身上,我们若是自己有的选,谁不想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跟他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你只管把我们带回中原就是,我们有腿有脚,难道还能跟块膏药似的,缠在了你身上,就不肯下来啦?”说到最后这句话时,右手握住左手中指,做了一个左手中指拔不出来的手势,然后微微一笑,翩然离去。

其他姬妾见金三娘不仅得了王怜花保证,还跟王怜花有说有笑,似乎马上就能把王怜花拐到她的床上去了,连忙一拥而上,过去跟王怜花说话。

王怜花远远瞧见贾珂走了回来,心想若是贾珂瞧见自己被这些女人包围,便认为自己这是贪花好色,三心二意了,然后不理自己了,那自己可真是太冤枉了,忙道:“你们不必一个个过来向我求情,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柴玉关的手下强行掳来的,凭你们自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中原,我把你们捎回中原,不过是顺手的事。

你们快回去收拾行李吧,若是别人都收拾好了,你们却没有,我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把你们留在这里了。”说罢,也不再理睬她们,转身向贾珂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贾珂面前。

贾珂屈起右手食指,刮了一下王怜花的鼻梁,笑道:“这么多美女众星拱月似的围着你,感觉是不是很好?”

王怜花扮了个鬼脸,拉着贾珂的手,和他向宫殿走去,说道:“怎么会好!我一看到她们,就会想起柴玉关,想起我妈来。我妈虽然情人很多,但她从来不留情人在家里长住,而且她也从来没有一口气找了五十七个情人。

啧啧,如果我妈知道柴玉关在家里养了这么多个情人,估计会气得从地府爬上来,把柴玉关这些情人撕成碎片,然后再回地府吧。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难道我看上去很饥不择食吗?她们怎么会觉得,我会对柴玉关的女人感兴趣?”

贾珂听到这话,回忆原著里的王怜花做的事情,原著里的王怜花在后半部分扮成急风骑士,待在柴玉关身边,书里确实没写他和柴玉关身边的侍妾或是丫鬟有染,他要解决个人需求,也是去找跟着沈浪的染香。于是向王怜花一笑,说道:“不是你饥不择食,是柴玉关饥不择食,她们对你一点也不了解,当然会把柴玉关的性格和喜好,套到你的身上来了。”

王怜花深表赞同,柴玉关当年用毒药杀死了柴家三十余口,亲爹亲妈都下得去手,爬上自己亲爹的小老婆的床算得了什么。

两人回到大殿,地上那滩美酒仍在,玻璃片却已经收拾干净,放到了桌上。

贾珂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筒,拔下金筒上的塞子,一条金蛇立即从筒中蹿了出来,游到地上那滩美酒之前,低头喝了起来,喝了一半,就不再喝,围着贾珂脚边转圈,胡胡地叫着,同时贾珂袖中也响起胡胡的叫声。

这条金蛇,当然就是金银血蛇中的雄蛇。

适才贾珂见白萍萍说她不稀罕他们叫她姐姐,三人最好此生不再相见,显然是很讨厌他们,可是白萍萍明明这么讨厌他们,却非要和他们喝一杯酒,这实在有违常理。

贾珂想起白飞飞对王怜花的痛恨,疑心白萍萍和白飞飞一样,见不得王怜花比自己过得好,在酒中放了毒药,要置王怜花于死地。于是假装生白萍萍的气,将这两杯酒扔到地上,然后回到车上,取来金银血蛇,让它们来验一验酒中是否有毒。

这金银血蛇以毒物为食,嗅到毒物的气息,就会找过去,把毒物吃进肚里。贾珂将雄蛇放了出来,雄蛇嗅到毒物的气息,游到地上的毒酒之前,把毒酒喝了一半,想到雌蛇还没有喝,于是停下不喝,在贾珂脚边转来转去,就是催促他把雌蛇放出来,让雌蛇也喝几口毒酒。

王怜花看向白萍萍,展颜一笑,说道:“你想杀我?”

白萍萍脸上露出茫然之色,随即拼命摇头,仿佛这才听懂了王怜花的意思。

王怜花伸出食指,遥遥解开白萍萍的哑穴,然后走到白萍萍刚刚用来调酒的桌子前面,问道:“白萍萍,你是在哪种酒里下的毒?”

白萍萍脸上又惊愕,又愤怒,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下毒!我为什么要在酒里下毒,因为你是王云梦的儿子吗?可你也是柴玉关的儿子,而我是柴玉关的女儿,咱们俩的身体里,流的是同样的血,我怎么会对你下毒!”

王怜花看向白萍萍,问道:“你没有下毒?你若是没有在酒里下毒,小金又怎会说你下毒了?”

白萍萍一怔,说道:“小金?”

王怜花看向地上那条金蛇,说道:“就是它。这小东西以毒物为食,对毒药的气息最是敏锐,只要是放了毒药的东西,都逃不过它的鼻子。如果你没有在酒里下毒,按理来说,它是不会去喝地上那滩酒的。”

白萍萍皱着眉头,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连这条蛇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何况,何况,就算这条蛇是以毒物为食,但你怎么知道,除了毒物之外,它再也不会吃别的东西了?

说不定它只是闻到了酒香味,就凑过去喝了起来。你若是不信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有了,你把那几坛子酒拿过来,我一坛坛喝给你看。如果我喝完了以后,没有被毒药毒死,你总该相信,我没有在酒里下毒了吧。”

王怜花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如果你喝完这几坛酒,一点事也没有,那你刚刚递给我们的那两杯酒,当然没有毒药。你真的要喝这几坛酒吗?”

白萍萍泫然欲泣,似乎十分委屈,说道:“我当然要喝!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从没想过害你,我总得向你证明我的清白啊!你给我解开绳子,我现在就把这几坛酒喝了!”

王怜花听到这话,真的走到白萍萍面前,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随随便便地扔到了地上。

白萍萍也不多说,走到桌子前面,提起酒坛,把梨花酒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把酒坛放到一边,又提起绍兴状元红来,将这一坛酒也干了。

白萍萍酒量极佳,这两坛酒又都是两斤装,而且都已经用掉了小半坛酒。喝完这两坛酒,她也没什么醉意,又拿起葡萄酒来,将葡萄酒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