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三百四十七章

王怜花见到这座翡翠池,就在心里赞叹,何必问和姬悲情还真是会享受,传说中王母在昆仑山上建的瑶池,也就这样了吧,待得他们回到中原,只怕再也见不到如此美景了,适才他跟贾珂说,他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指的就是这里了。

王怜花本来想给贾珂一个惊喜,他知道贾珂喜欢泡温泉,喜欢爬山,喜欢山顶的景色,一定会很喜欢那里,想不到春歌就这么把翡翠池的存在说出来了。

王怜花有点遗憾,好在春歌只说了翡翠池,没有细细描绘翡翠池的景致,贾珂只听说山上有一座翡翠池,等到亲眼见到这座翡翠池,一定还是会感到惊喜,说道:“那么他身上的秘密,你应该很清楚了?”

春歌道:“不知公子指的是什么?如果是玉教主早已不能做男人这个秘密,那么是的,我确实很清楚。他去翡翠池沐浴的时候,只带着我,从不带别人,就是不愿给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王怜花见春歌如此轻易就将何必问这个最难以启齿、羞于见人的秘密说了出来。虽然他和何必问是敌非友,春歌不帮何必问隐瞒,于他而言,那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他毕竟与何必问同为男人,在这种事上,难免会生出几分感同身受来。

一边在心里感慨:“还好这女人不是我的丫鬟,不然我和贾珂在床上的时候,都是贾珂抱我,不是我抱贾珂这个秘密,岂不就要传扬开去,给很多人知道了?”

一边微微一笑,说道:“春夫人,我刚刚听你左一个‘玉教主’,右一个‘铭感于心’,还以为你对玉罗刹的提拔之恩十分感激,绝不会轻易把他的秘密说给我们知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痛快,就把他的秘密说出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真是一个聪明人。”

春歌淡淡一笑,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来是富商之女,十六岁以前,过的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后来先是被一伙沙匪掳走,我父亲惨死在这一伙沙匪手上,大半年以后,我母亲怀了这伙沙匪的孩子,却被他们拖到了床上,最后受尽凌|辱而死,我侥幸活了下来,被西方魔教的洛先生抢走,做了他几个月的女奴,才被他送到了玉教主身边。

玉教主对我有提拔之恩不假,但在我心里,还把自己当成从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而不是玉教主的奴仆,所以他的提拔之恩,并不是我想要的,就像一条狗吃馒头也许能活下去,可是它只想吃肉一样,玉教主不肯给我,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对他没有半点感激,更做不到为他去死了。我一个小小女子,能做到的,也就是玉教主是我的主人的时候,我尽心竭力地服侍他。如今西方魔教尽归公子所有,玉教主不再是我的主人,公子才是我的主人,我自当尽心竭力地服侍公子。”

王怜花微笑点头,心想:“尽心竭力地服侍我?哼,我才不会让你有机会服侍我呢。”

贾珂忽然道:“春夫人,我听说玉罗刹的夫人很早以前就过世了。”

春歌进到花厅以后,就一直瞧着王怜花,一眼也不去看贾珂,这时贾珂跟她说话,她不得不去看贾珂,于是飞快地扫了一眼,便即收回目光,就算极力掩饰,脸上也不禁泛起淡淡红晕,看上去有点魂不守舍。

说道:“是的。教主夫人已经去世三十余年了。我听说火炎殿上那座石像,就是教主为了纪念教主夫人,找人照着教主夫人的遗体雕刻的,门外那两座石像,还有山下那两座石像,我听说是照着教主夫人生前的侍女雕刻的。”

王怜花见春歌满脸娇羞,目光一冷,决不能将春歌收为丫鬟的理由,就这样又多了一条。

贾珂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说道:“三十余年,这时间可真是不短。这些年来,玉罗刹有没有找过情人,还是他一直都在为亡妻守身如玉。”

春歌不去看贾珂的脸,只听贾珂说话,脸上的红晕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说道:“自然是有的。我是十六年前来的大光明境,最初两年,玉教主是不让我近身的,不过玉教主是用刀把那两个东西割了,他武功再怎么高强,那里毕竟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受此重创,总得卧床养伤一段时间,但在最初的两年里,玉教主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我想在我来大光明境以前,他就做不成男人了。玉教主自己做不成男人了,要找情人,当然只能找男人。他喜欢找那种眉清目秀,身形纤细的男人,最好个子比他矮,三不五时,就要他们扮成女人。

玉教主在教众面前,是不承认,这些男人是他的情人,等他对这些男人厌烦了,就会把这些男人杀了,再去找新的情人,久而久之,教中就有传闻,说道玉教主生平最恨那些长得眉清目秀,扮成女人很好看的男人了。

不过除了这些小白脸之外,玉教主还有一个秘密情人,十几年都没对他厌烦,一直把他关在自己的卧室里。本来一直是冬寐照顾他,冬寐病死以后,就是秋舞照顾了。

我和他来往不多,只知道他模样平平,小孩儿心性,十分天真烂漫,玉教主跟他说,只要他打赢自己,就放他离开。他始终不是玉教主的对手,就一直留在了玉教主身边。”

贾珂越听越不对劲,说道:“春夫人,玉罗刹的秘密情人,不会是全真教的周伯通吧?”

王怜花知道小鱼儿认了瑛姑做干妈,瑛姑和周伯通做过情人,有过孩子,十几年前,她也是为了寻找周伯通,才掉进的崖底。如果玉罗刹的秘密情人真是周伯通,玉罗刹岂不就是小鱼儿的干爹?言念及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想起贾珂和小鱼儿的关系,登时笑不出来了,斜睨贾珂一眼,心想:“贾珂,咱们回去以后,你就和江小鱼断绝关系吧。”

贾珂将手指伸到王怜花的肋下,轻轻挠了他一下,王怜花急忙抓住贾珂的手,强忍笑出来的冲动,瞪了贾珂一眼。

贾珂理直气壮地回瞪,目光中露出得意的神色,心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总是喜欢对别人幸灾乐祸,今天又幸灾乐祸到自己头上了吧。”

王怜花气的牙痒痒,心想:“等我见到瑛姑,就给她下点阴阳和合散,给她找个男人嫁了!玉罗刹这个干爹,谁爱要谁要,老子才不要呢!”

春歌听到贾珂的话,心下诧异,下意识地向贾珂瞧了一眼,与他目光相对,登时满脸晕红,移开目光,说道:“是……是啊,他确实是叫这个名,也确实是个道士,不过是不是全真教的,我就不清楚了。你……两位公子认识这位周道长?”

王怜花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别人对贾珂一见钟情的画面了,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但此刻瞧着春歌脸上的红晕,还是觉得很不痛快,可是为了这样一件事就杀人,又未免显得他太小肚鸡肠。

于是头一歪,靠在贾珂的肩上,想了一想,觉得震慑力不够,于是搂住贾珂的脑袋,把贾珂的脑袋在他肩上靠了一下。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贾珂的头靠在他肩上的一瞬之间,春歌眼睛发直,盯着墙壁,用余光看着他们,呼吸都乱了,显然贾珂靠在王怜花肩上这一幕,最能令春歌心情激动。

王怜花放开贾珂的脑袋,心想:“这女人是不是有病?”

贾珂听了春歌的话,寻思:“全真教那帮牛鼻子还在外面坐着呢,你说我认不认识?不过周伯通被玉罗刹关在卧室里十几年,江湖上若是知道此事,无论周伯通和玉罗刹到底是什么关系,既然他被关在了卧室里,他的名声都洗不清了。

全真教刚出了赵志敬和甄志丙这两个孽徒,又出了周伯通这事,可真要颜面扫地了。从今而后,在武林群豪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到时他们病急乱恨人,少不得要迁怒于我。我还是先把周伯通救出来,让他自己去见全真教的徒子徒孙为妙。”

正待说话,就觉肩膀一重,王怜花把脑袋靠了过来,不等他反应,又被王怜花搂住了脑袋,下一瞬他就靠在了王怜花的肩上。

贾珂知道王怜花这是看春歌的模样很不顺眼,所以搂住自己,宣誓主权,于是非常配合地靠在王怜花肩上,然后就被王怜花推了一下。

于是贾珂直起头来,向春歌微微一笑,说道:“周道长现在还在玉罗刹的卧室里吗?”

春歌脸上一红,“嗯”了一声,低声道:“他在啊。”

便在此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响,窗外的一株大树拦腰折断,倒在地上。

春歌听到响声,吓了一跳,向窗外望去,这一眼望去,正好瞧见王怜花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春歌脸上的红晕登时消失不见,说道:“周道长现在还在玉教主的卧室里呢。玉教主的卧室有两道暗门,一道暗门,通往周道长所在的小花园,另一道暗门,通往玉教主的密室,放在那里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温柔缠绵,说到最后,脸上又是一红。

王怜花眼睛一亮,问道:“你说的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是不是包括一座玉像?那座玉像和生人一般大小,是一个年轻姑娘,明艳的不可方物——”

春歌忍不住望了贾珂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痴迷的神色,接着道:“——就和这位公子长得一模一样。”

贾珂微微一笑,脸上神色从容,似乎玉像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实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其实欲哭无泪,心想:“不……不是吧!那座玉像有和我长得这么像吗?一个陌生人都能看出来的像?”

王怜花干咳一声,心下十分尴尬,问道:“那座玉像现在在哪?还在玉罗刹的密室里吗?”

春歌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来晚了一步,早在一个月前,玉教主就把它送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