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毛叔道:“说来也是奇怪,那新娘子看着年纪很轻,不到二十岁,和那小姑娘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对姐妹似的,居然是那小姑娘的妈。那大胡子人还说,自己和新娘子已经成亲十五年了。新娘子却说他是自己老公又怎么样,自己不要他,他就是什么都不是,让他赶快滚蛋。

两个人拉拉扯扯,又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原来那女人是那大胡子从前的老婆,和她一起过来的男人是她现在的老公,那女人和那大胡子生过一个儿子,大胡子还说那女人和她现在的老公的父亲,也就是她现在的公公从前有过一腿,居然现在又和儿子在一起了。”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感慨:“这礼堂上一共站了三个老公,两个老婆,一个女儿,这未免也太乱七八糟了!”

王怜花大笑一声,感慨道:“邀月平素外表装得三贞九烈,还总是讥讽沈夫人放荡无行,处处留情,原来她在这件事上,一点也不输沈夫人啊。”

贾珂玩着王怜花的耳朵,心想:“不应该啊!邀月可是古龙笔下难得一见的性冷淡人士,她怎么可能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这真的是邀月吗?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但是假扮邀月有什么好处?”

只听毛叔道:“还不只这些事呢。大胡子从前的老婆,不是带了她现在的老公过来嘛,结果她现在的老公,和新娘子的女儿也有一腿,我听他们的意思,她现在的老公,好像是先和新娘子的女儿好的,后来借着新娘子的女儿,认识了大胡子的前妻,然后就抛弃了新娘子的女儿,和大胡子的前妻成亲了。”

这一番话可彻底让贾珂迷茫了,他将手伸到王怜花嘴边。

王怜花诧异道:“干吗?”随即一笑:“是要我亲你一口吗?”说着在贾珂的手腕上轻轻一吻。

贾珂道:“不,是要你咬我一口,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王怜花哈哈大笑,在贾珂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会疼,看来我不是在做梦。唉,这些事情,邀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

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他甚至担心,明天早上醒过来后,会发现这世上的人,除了王怜花以外,其他人都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王怜花伸手搂住贾珂的手臂,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和邀月既非师徒,也非母子,你虽然被她抚养过两年,但那时你才多大,能记得什么事?你对她的了解,都来自于江湖传闻。明面上洁身自好,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伪淑女,你见的还少吗?她自己都承认那大胡子是她的老公,那小女孩是她和大胡子的女儿了,不是吗?”

贾珂一想也是,他从前拘泥于原著,见原著里的王怜花风流好色,就觉得自己的王怜花也会三心二意,对他不起,这么做的苦果,他已经吃过了,同样的错误,他怎能犯过一次,还要再犯第二次?

何况细想起来,这大胡子说他和邀月已经成亲十五年,他们的女儿也是十四五岁,十五年前,他已经被月神偷出了移花宫,送去了荣国府,邀月和怜星正在满世界的寻找他。邀月在江湖上寻找他的时候,偶然遇到了这个大胡子,然后与这个大胡子拜堂成亲,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说不定有天晚上,邀月伤心自己不仅得不到江枫的心,还弄丢了江枫的儿子,没法安排江枫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来报复江枫,于是借酒消愁,酒后与这大胡子乱了性。

她酒醒以后,将这大胡子关了起来,犹豫要不要杀了他,过了一两个月,发现自己已有身孕,于是偷偷找了个地方,与这个大胡子成婚,将女儿生了下来,然后将女儿丢给大胡子,自己回移花宫了。

这件事可是邀月做得出来的。

贾珂想到这个可能,立即放心,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按照他记忆中的那样运转的嘛!

祖千秋听到毛叔的话,“啧”了一声,说道:“大胡子的前妻的新老公,和大胡子的女儿也有一腿?这一伙人也太乱了吧!老兄,你刚刚不是说,大胡子的前妻和大胡子生过一个儿子吗?这个儿子不会和新娘子也有一腿吧?”

毛叔见祖千秋甚是随和,不知不觉间,已将心中的顾忌扔到一边,一拍大腿,说道:“老兄,你还真是一个明白人。大胡子的前妻和大胡子生的那个儿子,从前肯定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不是和新娘子——也就是他爹的第二个老婆有一腿,就是和那小姑娘——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一腿,甚至可能是和前妻的新老公的妹妹有一腿,他自己好像还是新郎官的……”

毛叔说到这里,稍稍迟疑,虽然小鱼儿昨天说的是“她是我弟弟的老公的老妈”,但毛叔这辈子就没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弟弟就是弟弟,只会有老婆,哪会有老公?

毛叔心想:“新郎官这么说,一定是因为他妹妹叫作棣棣,他的意思是我妹妹棣棣的丈夫。”于是继续道:“新郎官的妹夫。咱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哪件事得罪了他妈妈,总之他妈妈一怒之下,就把他做了。”说罢,比划了一个切掉那玩意儿的手势。

贾珂和王怜花坐在马车里,看不见毛叔的手势,只道毛叔口中的“就把他做了”,指的是把他杀了。

王怜花一愣之下,大笑起来,说道:“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儿子,他活着的时候,我竟不曾与他见上一面,真是可惜。”

贾珂低头亲了亲王怜花的额头,心想:“这个倒霉儿子处处留情,连亲生妹妹都下得去手,说不定还和他妈妈做过情敌,他妈妈这才妒火中烧,将他杀了。你又没有对不起你妈妈,你妈妈却这样对你,傻孩子,你说你们两个,谁更惨一点?”

但他舍不得将这一番话说出口,在王怜花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添一道伤口,只是充满怜惜的,多亲了王怜花几口。

祖千秋“啊”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这也太狠了吧!这儿子虽然贪花好色,男女不吝,但虎毒尚且不食子,亲生母亲怎么舍得这么对待儿子?大胡子的前妻真是这儿子的亲生母亲吗?不会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孩子吧?”

毛叔又拍了一下大腿,说道:“老兄,你果然是一个明白人!昨天晚上,大胡子真的问过前妻,她的儿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我听他前妻的意思,她那儿子从前告诉过大胡子,自己不是大胡子的种,但是前妻非说儿子就是大胡子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