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王怜花更加茫然不解,问道:“我刚刚是昏倒了吗?昏倒了多久?错过了你说的多少句话?为什么你发生了意外,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会不舍得喂你喝药?倘若你受伤了,哪能不喝药啊?”

贾珂微笑道:“你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王怜花一愣之下,终于明白贾珂在说什么,忍不住倒在贾珂怀里,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就奇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原来你在说这个。老子是这种人吗?”

贾珂本来不想理他,但又不能不理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听到木婉清说她一辈子都这样待你,第一反应就是因为丈夫不行,就给丈夫喂药的潘金莲,还说人家再爱你,也不可能守活寡一辈子,我很难不去怀疑,这是你的心里话,不然你的第一反应怎么会是这个?”

王怜花哭笑不得,只觉自己简直比窦娥还要冤枉,说道:“我那是担心你听到木婉清那句话,会担心我因为她对我一往情深而感动,担心你会不高兴,所以才跟你说她是在吹牛皮,好让你知道,我一点也不会因为她的话感动,哪里想到你会理解成这个意思。贾珂,我刚刚说你是狗,你怎么还真的狗头狗脑起来了?我怎会因为你不行就不要你了?”

贾珂向他瞧了一眼,然后望向前方,叹道:“漂亮话谁不会说啊。你在我这里种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种子已经种下,就很难挖出来了。”

王怜花见他这般装腔作势,一只手松开他的脖颈,抵在他的心口上,抓了几下,笑道:“种子才刚种下,怎会挖不出来?我这样抠一抠,说不定就出来了。”

贾珂继续装腔作势,叹道:“你当种子是眼珠子啊?哪能你随便一抠,它就出来了?”

王怜花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道:“你说的有理,那我应该怎么将种子挖出来?嗯,接下来的半年,我都不和你亲热,也不许你碰我,给你看看,我王某人是多么的清心寡欲,怎么样?”

贾珂微笑着看向王怜花,王怜花也微笑着看着贾珂。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贾珂微笑道:“半年都不和我亲热?王公子忍得住吗?”

王怜花点点头,微笑道:“我当年天天抱着你睡,都能忍住,现在又岂会忍不住?那咱俩这便说好了,接下来的半年,都不亲……”话未说完,贾珂就捧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唇。

过了一会儿,贾珂松开王怜花的嘴唇。

王怜花呼吸虽乱,神色却不乱,微笑道:“你不是正在心里种怀疑的种子吗?原来你还能一边种种子,一边吻我吗?”

贾珂咬了王怜花一口,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清心寡欲的王公子,看着就很可怕,我还是更喜欢色|欲高亢的王公子,每天都离不开我,缠着要我抱他。”

王怜花涨红了脸,说道:“贾珂,你把最后那句话,换成‘缠着要来抱我’,我会更开心一点。”

贾珂嘻嘻笑道:“这不好吧。我的王公子明明是个天生的享乐主义者,所以天天都要我抱他,我说王公子天天要来抱我,那不就是说,我的王公子舍己为人,乐于奉献,为了老公快乐,甘愿放弃自己享乐吗?这和我的王公子完全不同,根本就是两种人,我的王公子若是听到我这么说,定会认为我有两个恋人,一时说漏了嘴,将另一个做的事情,放到他身上了。”

王怜花见贾珂如此臭不要脸地吹嘘自己,忍不住鄙视地横了他一眼,但又不好出言反驳,毕竟他确实懒惰惯了,只喜欢贾珂来服务他,不喜欢去服务贾珂,只能“哼”了一声,探身解开玉箫道人的穴道,将他脸上的那块破布取了下来,然后催促他继续往下讲。

玉箫道人这次被点住昏睡穴,终于明白自己这两次都只是被点住了穴道,而不是又死在了贾珂和王怜花的手上。

他心下无奈,真不明白贾珂和王怜花为何有这么多悄悄话要说,眼看王怜花将他唤醒,也不给他一点休息时间,就催促他继续往下讲,就跟那些黑心肠的地主半夜学鸡叫,把刚睡下的长工们叫起来干活,不给长工们一点休息时间似的,不禁更加无奈,却也只能接着先前的话讲了下去。

“江玉郎听到木婉清这么说,抚掌笑道:‘木姑娘,你对王怜花如此一往情深,实在令人佩服,可惜王怜花身在福中不知福,竟不知珍惜你的好。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按理来说,反正我已经向王怜花报了仇了,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我应该将他送给你的。只可惜除你之外,还有人想要王怜花,而且她已经跟我谈好条件,我也已经答应她,要把王怜花送给她了。’

木婉清问道:‘那人是谁?’江玉郎眨了眨眼睛,微笑道:‘那人是……’他故意顿了一顿,然后道:‘我不告诉你。’木婉清气得脸色惨白,随即道:‘江玉郎,那人答应给你什么?难道还能比我能给你的东西多吗?’

江玉郎微笑道:‘哦,你能给我什么?’木婉清道:‘我是大理国的郡主。’江玉郎微笑道:‘大理国的皇太弟都在我手上,你区区一个郡主,难道能比他给我的东西多吗?’木婉清咬住嘴唇,问道:‘我爹爹真的在你手上?’

江玉郎笑道:‘木姑娘,你应该知道,令尊之所以来西域,是为了见他的旧情人吧?他这位旧情人早已被我收买,给令尊写信,求令尊来西域,都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令尊以为她和他那些情人一样,虽然他早已将她们抛弃,这些年来,始终对她们不闻不问,但她们还是对他情深一往,忠贞不渝。其实她早就对令尊怨恨之极,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剁了他的骨。

尤其令尊万里迢迢地来西域找她,身边竟然带了十几个女人。我简直怀疑,令尊早已猜到我的计划,生怕这位旧情人到时会顾念旧情,不忍心对他下手,所以故意带上这么多女人来刺激她。嘿嘿,哈哈!有心算无心,抓住令尊,当真是小菜一碟。’

木婉清脸色变来变去,痴痴地望着扮成公子的那个小子,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江玉郎,说道:‘你绑架我爹爹,是为了什么?你如此大动干戈,所图谋的事情一定不小,我想你应该不只是贪图那点儿赎金吧。’江玉郎笑道:‘木姑娘,原来你也不笨啊。’

木婉清冷冷地道:‘我毕竟在王府里住过一段时间,有些腌臜事情,我只是不愿知道,但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爹爹是大理国的皇太弟,大理国将来的皇帝,你这么做,究竟是想要拿住我爹爹的把柄,使得我爹爹登基为帝以后,也不得不听你使唤,还是有更大的图谋?’

江玉郎微笑道:‘更大的图谋?什么叫更大的图谋?’木婉清冷冷地道:‘我若是知道你有什么图谋,又怎会在这里问你?但是,江玉郎,你听清楚了,我爹爹这人虽然用情不专,辜负了他所有的女人,但他在国事上,决不会如此任性。

他风流成性,在江湖上情人无数,并且每一个情人,他都爱得不得了,可是段王妃在世之时,他从未想过,将他的情人带回家去,即使他的情人怀孕了,他宁可看着情人接连抛弃两个岁数不同的孩子,也从未想过,将情人和孩子带回家去。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和段王妃成亲之前,曾向段王妃发誓,只娶她一个女子,而段王妃是摆夷族族长的女儿,大理国百族杂处,摆夷族人数最多,皇伯父想要坐稳皇位,务须得到摆夷族的支持,皇伯父已经娶了大臣之女,我爹爹为了江山社稷,自告奋勇,做了摆夷族的女婿,后来为了江山社稷,辜负了一个个他深爱也深爱他的女人,辜负了他那些女人生的孩子。

江玉郎,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何图谋,但若你是想要用我爹爹的情人们的性命,或是我爹爹自己的性命,胁迫他去做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那你未免太小看他了!’

其实贫道听江玉郎说过他的计划,因为段正淳在江湖上的情人数不胜数,几乎每个情人,都跟他生下了一个孩子,江玉郎便想冒充段正淳的儿子。他知道儿子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和女儿不一样,段正淳可以认下无数个女儿,对他这个私生子,一定十分慎重。所以他打算先在西域杀死段誉,然后再去认段正淳这个父亲。到时段正淳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定会认下他这个儿子。

他‘认祖归宗’以后,就会设法杀死大理国皇帝,皇帝一死,皇位自然就是段正淳这个皇太弟的,段正淳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自当封他为太子。他当上太子以后,段正淳也可以死了。到时他登基为帝,可谓名正言顺,谁也不能不服他。

当时贫道听到木婉清这一番话,就想木婉清这丫头还是太嫩,以为江玉郎只能通过威胁段正淳,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里会是江玉郎的对手。江玉郎这人城府极深,明知木婉清这一番话,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却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说道:‘木姑娘说得有理,那依木姑娘所见,在下应该怎么做呢?’

木婉清冷冷地道:‘我连你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指点你应该怎么做?江玉郎,如今我已是你的阶下囚,你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把你想要的东西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但是你要把王怜花给我。’

江玉郎静静地看着木婉清,忽然道:‘木姑娘,你哥哥在哪里呢?’木婉清脸上登时露出警惕之色,问道:‘你问他做什么?’江玉郎并不回答,又用沾着鲜血的手指,去摸木婉清的脸蛋儿。木婉清厌恶地闭上眼睛,江玉郎毫不在意,又摸了几下,然后收回了手,幽幽地道:‘木姑娘,咱俩明明无冤无仇,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