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命中注定(2)

王怜花笑道:“那再好也没有了。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可以动身,过来找我便是。”

贾珂见王怜花说话的时候,一头长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心中又生出想要摸一摸王怜花的头发的念头。他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做了,伸手握住王怜花的一缕柔丝,王怜花果然又是一僵,问道:“你做什么?”

贾珂这时已与王怜花说过好几句话,还与王怜花约定好一起去找鬼隐婆,请她除掉王怜花身上的标记,心中的尴尬早已烟消云散,他听到王怜花的话,将手中这缕柔丝递到王怜花面前,笑道:“不做什么,就是瞧见你头发脏了。”

王怜花侧头一看,只见这缕柔丝上都是白色的水珠,他呆了一呆,随即涨红了脸,脱口而出:“这不是我的!”

王怜花本来想说,这缕头发不是他的,他和这缕脏兮兮的头发,半点关系也没有,贾珂若是不信,他现在就把这缕头发割断就是。却听贾珂一笑,说道:“是了,这是我的。”

王怜花听到这话,自然而然地想起两人适才的恩爱缠绵来。明明两人只是第二次见面,明明心里恨极了贾珂,他却这样不争气,一直紧紧地抱着贾珂,缠着贾珂,好似一刻也不愿和贾珂分开,嘴里也很不争气的一直咿咿啊啊,嗯嗯呀呀的腻声低吟。

王怜花默然半晌,又恨送上门来勾引自己的贾珂,又恨无法抵御贾珂的勾引的自己,转念又想,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昨天贾珂没有去客栈吃饭,自己怎么会在街上就意乱情迷了?如果今天贾珂没有来客栈找自己,自己怎么会在门口就意乱情迷了?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贾珂的错!如果不是贾珂,自己还是从前那个自由自在的王怜花呢!

王怜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白了贾珂一眼,然后将脸埋在枕头里,哼了一声,说道:“那又怎样?”

贾珂虽被王怜花白了一眼,心中却很是愉快,笑道:“我就是想着,既然你的头发已经脏了,就让我多摸几下吧。”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原来贾兄还有喜欢摸自己的——”说到这里,侧过头来,向贾珂一笑,神情又狡黠,又嘲讽,继续道:“——的怪癖啊!你若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个怪癖,那我让你多摸几下,又有何妨?”

王怜花虽未明说贾珂究竟有何等怪癖,但贾珂又怎会听不懂他的意思?贾珂脸上一热,随即手伸过去,触手处一片滑腻温暖。

王怜花险些要从床上跳下去,他拿起枕头,砸向贾珂,涨红了脸皮,大叫道:“你做什么?”

贾珂悠悠闲闲地接住枕头,笑道:“你不是说我有那种怪癖吗?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若是有那种怪癖,就不是想要摸你的头发了。”

王怜花又羞又恼,飞起右脚,踹向贾珂,想把贾珂踹下床去。贾珂抓住他右脚,只觉他的右脚温腻柔软,不自禁地低头在他的小腿上轻轻一吻。

他二人昨今两日,已经不知亲吻过几百几千次了,但那时他二人的亲昵,都源于乾阳和坤泽与生俱来的吸引。这还是贾珂头一回在清醒时候,去亲吻王怜花。

王怜花登时愣住,说道:“你……”

贾珂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做,他适才确实觉得王怜花的脚生得实在好看,但是他和王怜花连朋友都算不上,他怎么能对王怜花做出这样轻浮的举动?

他放开王怜花的脚,心中酥酥的,麻麻的,这感觉实在奇怪。

在这仓促之际,贾珂也来不及去分辨这种感觉,只得向王怜花一笑,说道:“刚刚有只蚊子落在你的腿上了。”

王怜花一眼就看出贾珂是在撒谎,心中不明原由的很是得意,当下嗤的一声笑,说道:“贾兄果然与众不同,别人都是用手去赶蚊子,你却用嘴去赶蚊子!你这样做,可不许再吻——”

“我”还没说出口,王怜花就已发觉不对。虽然他二人情动之时,少不得你亲亲我,我亲亲你,但他怎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不就显得他好像很盼望贾珂过来吻他似的。这绝对不行!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别过头去,已脸红到了耳根。同时将脚一缩,伸出手,手指不自禁地在小腿上摸了几下,东摸摸,西摸摸,偏偏要避开贾珂适才吻过的地方,却觉得这一处皮肤热热的,麻麻的,就好像只有这一处皮肤,被困在蒸笼里为人蒸焙了似的。

贾珂听了这话,脸也红了,心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跟我说,我若是没用嘴赶蚊子,就可以吻他?”

贾珂一面觉得他和王怜花刚刚认识,彼此之间很不了解,他满脑子都是这些旖旎念头,实在过分得很;一面又觉得他和王怜花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亲嘴又算得了什么?何况王怜花的嘴唇现在还有些红肿,显然是被他亲的,他们已经亲过这么多下了,再亲一下,又有何妨?这两个想法在贾珂心中来回交战,一时心中又甜蜜,又犹豫。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在心中纠结,过了一会儿,王怜花回过头来,想要和贾珂随便说句话,打破这该死的沉默,不料目光与贾珂对上,两人脸上又是一红,忙都避开目光去。

王怜花望着墙壁,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腔子。

他母亲虽是一个风流成性,情人无数的坤泽,可怜他十四岁就从家里逃了出来,十四岁以前,他又一直认为自己是乾阳,因此母亲拿捏乾阳的手段,他半点也没学到。

离开家这几年,他一直用幻阳丹掩盖自己坤泽的身份,在别人面前假装自己是一个乾阳。这幻阳丹的药性很不稳定,酒精和其他药物,都可能会影响药性,他不愿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这个秘密,因此连一个一起喝酒的朋友都没有。他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了,谁想到他直接越过交往,就被乾阳标记了。一时之间,他手足无措,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贾珂这个乾阳。

王怜花一手搭在小腿上,一手紧紧抓住床单,在心中暗骂自己:“不就是贾珂么,老子有什么好怕他的!要不是这该死的意外,他早就死在老子手上了!对,老子就把他当成是个死人!”当下定了定神,看向贾珂,微笑道:“还不让开?”

贾珂听了这话,向王怜花一笑。

王怜花心下登时虚了,暗道:“他笑什么?我这模样很好笑吗?还是我这句话很好笑?”

贾珂笑道:“你要做什么啊?”他心想王怜花昨今两天,和自己缠绵了不知多少回,身上一定疲倦得很,不论他要做什么事情,自己都得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