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乖儿子!”这是贾珂的声音。

“那你还不如对着镜子强|奸我呢。毕竟秦南琴是柴玉关的女儿,而我呢,是柴玉关的儿子。既然你当着她的面强|奸我,就四舍五入是当着柴玉关的面强|奸我了,那你对着镜子强|奸我,相当于当着我的面强|奸我,不就四舍五入是当着柴玉关的面强|奸我了吗?”这是他的声音。

“不敢,不敢,还请王公子高抬贵臀,放小的一条生路。”这是贾珂的声音。

“我们王公子还真是如狼似虎,不过几天吃不到,就诋毁起老公来啦?”这也是贾珂的声音。

“老子用道具来玩自己,和你平日里用道具玩老子,能有什么区别?”这是他的声音。

“其实王公子是大是小,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反正用不到嘛!”这是贾珂的声音。

“这弱水三千是……哈哈……王公子……哈哈……流出来……的……”这还是贾珂的声音。

……

王怜花越想越害臊,越想脸越红,想到最后,哪还记得王云梦在说什么事情,一心只想挖个地洞,带着贾珂一起钻进去。

王云梦鉴貌辨色,已知其意,王怜花越不希望她提起这件事,她却越要提起这件事,当下满脸关切地问道:“花儿,贾珂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啊?他是不是每晚都不能让你尽兴?不然你们俩说话,怎会每说个三五句,就要说起那事,并且你俩还要编些稀奇古怪的小故事来助兴啊?唉,果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只好在旁门左道上下功夫了吗?

他年纪轻轻,就是一个银枪蜡头,往后你可要受苦了,要不我帮你找几个大夫,给他看看身子吧。他毕竟年纪,吃点壮阳的东西,多补一补,说不定偶尔还能一展雄风呢。”说到最后,声音中满是怜悯之意。

王怜花真不想跟王云梦讨论贾珂行不行,但是此事事关贾珂的颜面,他作为贾珂的相公,又岂能不出面帮贾珂作证?

当下耸了耸肩,笑道:“母亲还不了解我吗?倘若他没有喂饱我,我又怎会心情大好地和他说这事呢?嘿,我和他经常玩到天亮再睡的。”其实他本不想用“喂饱”这词,不过想到他和贾珂说的更为羞耻的话语,王云梦都已经听入耳中了,那么“喂饱”二字,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云梦眨了眨眼睛,问道:“天亮再睡?”

本来守在王云梦身边当木头人的四名侍女,听到这话,也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怜花面带得色,点了点头。他这话自然不假,若非他二人每次过后,贾珂都会用神照真气给他按摩全身,他只怕也撑不下来这日复一日的彻夜。

王云梦忍不住向贾珂看了一眼,心中说不出的羡慕和妒忌,真恨不得她也有一个这样的情人:“我见过这么多男人,怎么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陪我玩到天亮再睡呢?

我从前一直想不明白,花儿当年不过六岁,只和贾珂相处过一个多月,怎么就对贾珂死心塌地,生死相随了。现在看来,花儿自小就钟情于贾珂,难道是因为他二人同床共枕之时,花儿发现贾珂的天赋异禀,料定他日后必成‘大器’,才对贾珂如此痴迷吗?”

她随即想到:“说来贾珂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他二人既然容貌、身高、声音都一模一样,料来其他地方,也会一模一样吧。既然贾珂能让花儿‘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那他一定也能!”

王云梦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他不是不行,那我也能放心了。否则你守着一个银枪蜡头过一辈子,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王怜花越听这话,越觉得变扭,心想:“我和贾珂都是男人,他是银枪蜡头,我不是不就好了!你这话说的,倒仿佛我天生是一个银枪蜡头似的。”

王云梦侧头向躺在地上的白飞飞望了一眼,眼中发出喜悦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好啦,闲话少说。花儿,我就问你,你想不想看见柴玉关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其实是自己亲生女儿之时,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你想不想看见柴玉关为了自己的颜面,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想不想看见柴玉关因为自己手刃亲生女儿,而黯然神伤,追悔莫及?”

王怜花也侧头望向白飞飞,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喜悦之情。天色渐渐黑了,房中这几盏铜灯早已点亮,灯光照射在他脸上,映得眼睛有如水晶般熠熠生辉,脸蛋有如美玉般雪白晶莹。

他忽地一笑,说道:“我只可惜一件事。”

王云梦道:“哦,什么事?”

王怜花笑道:“唉,只可惜贾珂不在场,无法亲眼看见,这么美妙的一幕。”

王云梦格格一笑,说道:“不错!这确实可惜极了!”

她目光一转,微笑道:“秦南琴对咱们母子怀恨在心,想要向咱俩报仇,为她母亲出气。但是她本已混入你们身边,这时却出现在绝情谷,可见在她心目之中,向咱俩报仇虽然重要,却也重要不过向柴玉关报仇。只要咱们对她说明利害,她未必不肯与咱们联手。你和贾珂是怎么识破她的身份的,先说给我听听。”

王怜花嗯了一声,将苏庆白如何在李阿萝的床下找到秦南琴,秦南琴如何向他们自己在床下的见闻,贾珂如何凭借一枚珍珠耳环发现秦南琴在撒谎,如何凭借秦南琴和自己在外貌上的相似,猜到秦南琴极有可能与柴玉关有关等情由,详详细细的说了。

只是略过贾珂要他扮成王姑娘来找他二人外貌上的相似,和他们派手下去兰州调查白飞飞的身世等事略过不提。说罢微微一笑,向王云梦道:“说起这事,我倒忘了问你,妈,你和‘七月十五’,到底有什么关系?”

王云梦却越听越心惊。她早知道贾珂聪明,但是她真没想到,白飞飞这一番谎话,编得合情合理,环环相扣,贾珂竟然只凭一枚珍珠耳钉,就推翻了她所有的话。她一生之中,不知遇见过多少聪明人,但是如贾珂这般见微知著,料事如神的聪明人,却也是头一回遇见。

她背上不自禁地感到一层寒意,心中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幸好这是我儿子的老公,不是我儿子的对头!”

但她到底生性要强好胜,不论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别人胜过自己,因此很快就唾弃起自己来:“岂有此理!我刚刚还在那里嘲笑花儿,事事都要仰仗贾珂,一点儿也不像我和柴玉关的儿子,怎么现在我也开始这样想了!哼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我有什么好怕他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见识见识,叱咤江湖的云梦仙子的手段!”

王云梦想通此节,自然再不害怕,当下泰然自若地将经过情形听完,然后道:“‘七月十五’?那是什么?”

王怜花脸一沉,冷冷地道:“我和贾珂成亲那日,潜入金风楼刺杀我们的刺客组织。”然后微微一笑,神态颇有鄙夷之意:“妈,你现在装懵懂无知,未免太迟了吧!”

王云梦格的一笑,叹道:“我既已承认我对贾珂下过两次手,又何必在这件事上赖账?我本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听说有人要在金风楼上刺杀贾珂,所以派人过去,凑个热闹罢了。

一来呢,倘若贾珂因为‘张康’那几句话,不愿做不孝不义之人,决定与你分手。于你而言,这不正是你看出他爱自己远胜过爱你的大好机会吗?与我而言,我本就不希望你们俩成亲,这下可谓是得偿所愿。

二来呢,就像你说的那样,我需要以杀死贾珂这件事为敲门砖,将我的手下送到柴玉关身边去,那天晚上,确实是一个浑水摸鱼,对贾珂下手的好机会。所以我就做了。”

王怜花本就听得愤怒,心想:“呸!贾珂爱我胜过爱自己,早在两年前我就知道了!哪用得着你给我创造机会,让我看个明白?哼,你自己遇上了一个无情无义的柴玉关,就盼着这天下间人人都遇上柴玉关!只有这样,才能显得你没有那么可悲可怜!”

再去看王云梦,只见她面带微笑,洋洋得意,显然半点也不觉得,她向儿子大谈特谈,她如何算计儿婿,有什么不妥之处。王怜花心中对她的恨意,不自禁地多了几分,当下把玩起贾珂的手指来,玩了一阵,心头较为平静,这才微微一笑,问道:“是吗,那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件事的?”

王云梦笑了一笑,脸上神色古怪,好似心中藏了一件天大的秘密,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似的,说道:“你一定猜不出这人是谁来。”

王怜花“哦”了一声,显然是在等王云梦解开谜底。

王云梦倒也没想卖关子,说道:“吴明。”

这一句话大出王怜花的意料之外,他不由一呆,问道:“吴明?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这两年来,你一直和他来往吗?”

王云梦摇了摇头,脸上神色,仍是那样古怪,说道:“我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也从没有和他来往过。那天他亲自到了我住的宅子,将有人要刺杀贾珂这件事告诉了我。

嗯,当时我就问他,我和他素无交情,他何以专程过来,将这件事告诉我。他跟我说,我俩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一致的。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成亲,他也不希望贾珂年纪轻轻,就把大好前程,葬送在一个男人身上。”

王怜花“哈”的一笑,不服气地道:“真是可笑!我怎么葬送贾珂的前程了?”

王云梦道:“他却有自己的道理。他跟我说:贾珂这人一来聪明绝顶,二来心狠手辣,三来不择手段,四来……嗯,我不记得了,总之他就好似怀春少女——”

王怜花听到这里,忍不住咳嗽起来,却是被唾沫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