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十章

那几个男人见他打扮,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这次就放过你了,然后纷纷离去了,只留下女人,走到赵环面前,一双大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她生的柔弱,脸上却冷冰冰的好似一座冰山,是男人心底最喜欢征服的那种冰山。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足够的冷:“你喝酒吗?我请你喝酒。”

赵环就跟着她去喝了酒,他们两个人东拉西扯的闲聊,赵环发现,女人知道的好多,但是她知道的虽多,却从不会让赵环感到没面子。

几坛酒喝完了,女人忽然起身,脸上带着些许酒意,道:“你要不要也玩几把?”

赵环醉意朦胧道:“玩什么?”

女人道:“当然是骰子。”

说完,就领着赵环,去了里面的赌坊。

自从那天之后,赵环就迷上了赌博,或者迷上了女人。

不过几天,他的钱就输光了,他没了钱,再去找女人,女人也不再理他。

他拖了几天,眼看着快过年的时候,他趁着跟父母去亲戚家串门的时候,去找了表哥。

表哥正坐在屋里陪他爹喝酒,一壶就要一两银子的酒。

赵环进去,心不在焉的和家里的亲戚说了会儿家常,然后拉着表哥去了里屋。

表哥盘腿跳到桌子上,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赵环讪笑道:“就……也没什么事。”

表哥一推他,说:“那就出去,哪有咱们躲到屋里,把别人撇一边的道理。”

赵环忙拉住他,道:“等等等等,有件事。”

表哥道:“什么事?”

赵环道:“就是……那位爷最近还有什么吩咐吗?”

表哥一听这话,乐了:“怎么?手上缺银子了?”

赵环不好意思的点头。

表哥道:“那你赶紧照着他的吩咐去做啊!那老尼姑现在还没承认要去偷东西吧。”

赵环又

点头。

表哥道:“你一件事都没办好,还想着人家再给你一件事做?贪心也不能这么贪心。”

赵环道:“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计划被金总捕拿走了,用在秦家身上了,这件事我也给那位爷说了。”

表哥道:“嗯,他听到你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挺满意的,可是效果却不满意。”

赵环道:“什么意思?”

表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当时让人监视金九龄,金九龄离开京城后,他也立马离开了京城,回来以后,听说你们六扇门没什么动静,就挺生气的。”

赵环迷茫不解道:“为什么生气啊?”

表哥笑道:“我要是知道,我不就是他了。”

赵环又道:“好哥哥,你且帮我和那位爷说说好话,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金总捕这几天一直没顾得上搭理那老尼姑和她徒弟,但是也一直压着消息,不让外面人知道堂堂峨眉派掌门现在在大牢里关着,你帮我问问,那位爷可有没有什么后续计划,这样我也好去做。”

表哥点头道:“好啦,这样,下午我去拜访先生,你跟我一起去好了。”

赵环忙欢喜答应,在表哥家吃了饭后,就跟着一起去了成昆住的宅子处。

蛇王安排的人一路跟他们到宅子,见高墙大院,自己没法跟进去,便回来把这件事告诉蛇王,蛇王派人去查那宅子是谁名下的,一来二去,就查到汝阳王的奶兄头上,他便着人请金九龄吃饭,在饭桌上把这结果告诉了金九龄。

大家都知道这宅子名义上是汝阳王奶兄的宅子,实际上就是汝阳王在用的,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多爱这么置办一些私产。金九龄着实吃了一惊:“汝阳王?”

蛇王道:“金老总,那宅子是汝阳王的怎么了?”

金九龄道:“据那灭绝的女弟子交待,灭绝此次偷偷摸摸来京城,为的就是去汝阳王府上偷一样东西。”

蛇王道:“偷什么东西?”

金九龄摇头道:“不知道,但是能劳峨眉派掌门亲自去偷的东西,一定是一样很珍贵,很特别的东西。”

蛇王道:“并且不可能只是值钱的东西。”

金九龄颔首道:“不错。”

蛇王生的很瘦,不仅身上没有肉,苍白

的脸上,几乎也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他天生体寒,因此哪怕室内炉火烧的如此旺,室内的温度如此高,他还是穿得厚厚的,坐在他那张铺着虎皮的椅子上,金九龄却脱下厚衣,只穿了件薄衫。

金九龄吃的肉羹吃得太热,擦了擦汗,喝了口五十年的竹叶青,继续道:“何况这个人既然住着汝阳王的宅子,这个人究竟和汝阳王有什么关系?汝阳王为什么不直接派个人跟我说一声呢?”

蛇王很有经验的道:“只怕是这个下人生有二心呢。”

金九龄道:“哦?”

蛇王道:“金老总,汝阳王如果知道有人要来偷他家东西,必然会要求你严惩他们,是不是?”

金九龄道:“这个自然。你的意思是,这个汝阳王宅子里的人却是要保灭绝?”

蛇王道:“我看是这样,毕竟王爷哪会把什么峨眉派武当派的掌门放在眼里,六扇门抓两个易容的人抓到了峨眉掌门的事当天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峨眉掌门要去汝阳王府偷东西这件事才是秘密。

但是他既然收买了赵环,想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如果他对汝阳王忠心耿耿,就应该把这件事立马上报给王爷,让王爷自己决定该怎么做,可是他偏偏要搞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就说明他一定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金九龄目光闪动,道:“这样看来,赵环一开始跟我说的那个计划,恐怕就是为了他那个不可见人的秘密,他一定是想知道灭绝想要偷的究竟是什么他没发现的宝物,他既然住在汝阳王的宅子里,出入汝阳王府一定也很方便,他探知灭绝想要偷的究竟是什么以后,没准就能借着职务的便利将宝物偷出来。不可见人……这个词听起来还真动人,要是咱们能黑吃黑就好了。”

蛇王道:“黑吃黑,那可不好办。”

金九龄看着窗外江边的灯火,道:“首先咱们得摸清那宅子里的人是谁,然后再让他们自以为得手了。在他们自以为得手的时候,就是最松懈的时候。”

他看向蛇王:“你的手下没打听到经常出入那宅子的是谁吗?”

蛇王脸上露出迟疑之色,道:“打听到了,又或许没打听到。”

金九龄奇怪道:“什么意思?”

蛇王道:“因为那个人实在太不像是汝阳王的手下,但是他确实经常出入汝阳王府。”

金九龄道:“那个人是谁?”

蛇王道:“是一个叫圆真的和尚,是少林派一个叫空见的很有名的老和尚的徒弟,那个叫空见的老和尚多前就被谢逊杀死了。”

金九龄微微蹙眉,喃喃道:“一个和尚,一个尼姑,这俩不会从前是什么老情人吧?还是要去汝阳王府偷的东西是什么佛家舍利之类的东西,如果是那样,那可没趣得紧。”他想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蛇王道:“想起来什么了?”

金九龄道:“我记得灭绝师太的俗家兄长一家都是被谢逊所杀,这圆真和尚的师父也是被谢逊所杀,这两个不会根本就不是为了偷东西,是为了找谢逊报仇,才做这么多事的吧。”

蛇王脸上露出不信的神色,道:“不会吧,灭绝师太要找谢逊报仇,何必去偷东西。”

金九龄这几个月被连环阴谋荼毒太深,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有理,不然江湖这么多人,怎么就正好是两个和谢逊有血海深仇的人凑到了一起呢。他摇头道:“灭绝咬死不承认自己是进汝阳王府偷东西的,但是她的徒弟却很容易就被问了出来,也许这也是灭绝的一步棋。”

蛇王道:“她这么做是图什么?”

金九龄道:“因为她是戴着面具偷偷摸摸进的京城,被抓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打断了她的布局,她必须要给自己这个行为找出一个理由来。她真实的理由当然不能暴露出来,所以就安排自己的弟子说出这样一个理由,而她自己则咬死不承认。

咱们在她那里也没翻出什么证据证明她要进汝阳王府偷东西,并且她根本没偷,所以咱们怎么查,也只会照着她徒弟的说辞去查,最后一无所获,只能把她放了,而她真实的目的根本没暴露,谢逊根本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而她真正的同伙也没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