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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开心,他只是单纯的丧罢了,丧批的日常就是丧,丧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原因。

殷无执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道:“是不是昨天,臣抱陛下太紧,让陛下不舒服了?”

不是的。虽然丧批也会下意识追求更舒服的姿势,但其实大部分情况下的难受他都可以躺平接受。所谓舒适不会让他感到欢喜,所谓难受也不会让他感到厌烦。

殷无执取出胭脂盒,道:“这个,陛下还要不要?”

精致的缕空图案在姜悟面前晃过,也没有引起他的丝毫兴趣。

他下意识回忆殷无执涂了唇脂的模样,还有被他亲吻的时候。姜悟可以感觉到很舒服,舒服到可以感受到欢愉的程度,但其实,如果没有的话,好像也没什么。

很好奇桃子吃起来是什么味道,但仔细想想,吃不到也不会影响什么。

如果就此死去,重归游魂,也并不会感到遗憾。

殷无执把盒子收回来,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拉过凳子坐在他身边,凑过来在他脸颊亲了一下,道:“陛下。”

再亲一下:“陛下。”

从他脸颊亲到嘴唇,“陛下,看着臣。”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伸手,把姜悟的脑袋转向自己。那双剔透的眼睛重新恢复了无神与死寂,仿佛昨日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在姜悟心里,他依旧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陛下……”殷无执张嘴,想说点什么诱惑他。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引起他波动的言语。

姜悟很少对什么东西有起伏,人也好,物也好。昨日他分明能够感觉到姜悟喜欢他,对他有了感觉,但只是一夜过去,一切悸动便都消失了。

“明日就回去了。”他说:“待会儿泡个汤,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