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钟掌柜私下里侵吞了店铺不少银两,见没有人管,胆子变得越来越大,时常还会找些理由克扣这些伙计的月钱, 这些伙计大概是被钟掌柜奴役久了, 竟也没想着告发他,反而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给他们钱的人。

如今钟掌柜被官府查抄问斩,这些伙计再想去其他店铺找活干, 也没人愿意用他们, 只能希望魏氏当家的能大发慈悲。

顾容坐在店铺里打着算盘。

今日米铺还未开业,顾容一边计算着开业后哪些地方需要用到银两,一边等着看能不能招到新的伙计。

他刚忙活了一会儿, 就看到几个旧粮米铺的伙计站在门口正不住地朝里张望。

顾容侧头对旁边正帮着磨墨的元生道:“让他们进来。”

元生便抬起头, 无甚好脸色地冲他们道:“进来吧!”

几个伙计磨磨叽叽地进来。

顾容头未抬,只表情冷淡地道:“怎么, 找不到下家了?”

“少爷说笑了, ”其中一个伙计干巴巴地笑道,“先前钟掌柜还克扣了我们两个月的月钱, 现在他出了这档子事,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找谁去……”

“你这是问我讨钱来了, ”顾容点了点头, 道, “钟掌柜做了那么多事,帮着官府的人贪墨军饷,胆大包天,这些事情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那伙计下意识回答,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改口,“不是,我们不知道,主要是因为我们无知,我们也是被钟掌柜骗了,少爷,那几本假账确实是钟掌柜让我们做的,还有往米里掺沙子……这些事情确实是因为我们听了钟掌柜的吩咐,但是我们真不知道钟掌柜的胆子居然那么大,还敢跟官府的人勾连,要不然给我们再多的胆子,我们也不敢帮他做这些事啊!”

顾容拨了拨算盘,道:“这样吧,我用人之讲求一个‘忠’字,看在你们在米铺里忙了那么久的份上,我把钟掌柜欠你们的银钱补上,这也算是我仁至义尽了,以后你们爱上哪儿去便上哪儿去,少爷这儿是没法收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