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泰安心神不宁,在厅里来回踱步,最后道:“不成,我要连夜进宫,去向皇上禀明此事。”

顾泰安想的是,事已至此,想瞒已是瞒不住了,皇上已经派了钦差去江南查贪腐,到时候事情抖落,他们顾府难逃干系,倒不如自去请罪,说不定还能求得皇上原谅。

毕竟老顾国公两朝老臣,皇上看在已故老顾国公的份上,也会对顾家网开一面,更重要的是,此事不能累及顾正初。

想到这里,顾泰安道:“王管家!备马!”

“老爷!老爷你不能去!”刘氏着急慌忙跪在地上拉住他,“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一届妇人,外人怎么说无所谓,可是之虞呢?之虞可是你的亲儿子,他明年就要春闱了,若是此事宣扬出去,他怕是来年被取消考试资格都是轻的……”

“自己儿子的事你倒是能算计得一清二楚,怎的为我顾府惹下这会被杀头的事情时却稀里糊涂?”

顾泰安一脚踢开她,再不顾忌她的颜面,道:“来人!把大夫人关回院里,没有我的准许,不得出来!”

“是!”几个家丁闻声上前,将吵吵闹闹的刘氏架回了后院。

给魏氏报了平安,顾容便回到沉香院。

魏氏说刘氏的事情少掺合,顾容十分听话,并不就此事多言,也不瞎打听,回到院子后让史大夫给他诊了脉,便坐到书桌前继续看书。

顾容不打听刘氏的事,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所有原委,实际也没有什么好再打听的了。

他只希望刘氏这次的事情不要殃及到他和魏氏。

然而顾容总觉得提心吊胆,像是有什么事情是他未曾料想到的,就是静不下心看书。

天色已晚,顾容在烛光下打了个哈欠,正整了整肩上的披风,准备起身去躺下休息,忽然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宋潜渊。

因为顾容晨时在客栈发了低烧,方才史大夫来给顾容诊脉时便劝过顾容要好生休养,顾容执意要再看一会儿书,宋潜渊便主动提出在院外守着,如果顾容有什么需要可以及时招呼他。

顾容又想起了在客栈里听到的宋潜渊与那几个北平王探子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