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挂满一整栋房子的照片又怎样?都抵不过摆在父亲桌上的那一副小小的相框。

这件事贺然知道,关山也知道。

所以关山当时对父亲说的是:“我知道,爸爸。”

那是关山第一次喊爸爸。

四五年过去,父亲本来只白了一半的头发,渐渐变成了全白,眼角的皱纹也加重了,一笑纹路就更加明显。

关山心中一窒,对他父亲说:“您多保重身体。”

贺父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上了车。

关山目送车子离去之后,才往回走。

走到网咖时,他看见一个黑影,正蹲在地上。

他走过去一看,是司徒玥:“怎么出来了?”

司徒玥抬起头,喝过红酒的脸酡红一片,眼神蒙眬:“我等你啊。”

关山朝她伸出左手:“等我做什么?”

司徒玥搭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一边不清醒地说:“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应该出来等一等你。”

关山心中一暖,嘴里却骂她一句:“傻子。”

好在司徒玥喝了酒脑子迟钝,反应慢半拍,没跟他计较。

关山看她眼睛半阖,问她:“困不困?”

“困死了。”司徒玥打了个哈欠。

“那回去睡觉。”

“可是新年要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