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司徒玥才知道,那一板砖,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关山左脑门儿上,但他愣是忍着没吭声,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叫老师。

好险没拍中太阳穴,但关山因此缝了十一针,流了一海碗的血。

比他更惨的是牛痘哥,左耳直接被他咬掉半截,虽然不影响听力,但牛痘哥的颜值受到了重创,毁了容。

关小燕赔了不少钱,杨女士拉着司徒玥不停地跟牛痘哥家长道歉,司徒玥头一次见到,强硬了大半辈子的杨女士,点头哈腰,给别人当孙子。

事情闹到最后,关山被记大过处分,开除学籍,司徒玥退学半年,被杨女士关在家里反省。

等她回去上课的时候,才知道,在她面壁思过的时候,关山已经被关小燕带回北京,而她因为“人头案”,被同学们避而远之,从此变成学校里一个众所周知的透明人。

2

关山坐在地上,双眼晶亮的样子,在司徒玥的记忆里,一直是一个很大的视觉冲击。

让司徒玥觉得,关山这人,平时懒洋洋得像只猫,但你要真把他当只猫,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会趁你不备之时,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所以,他在楼梯上本能防御的那个动作,真是和司徒玥记忆中,单挑四个人的他,相差甚远。

司徒玥有一种很可怕的直觉,关山在北京一定经历过什么。

可他从来不说,她偶尔问起,不是被他闪烁其词地避开,就是被他骂。

司徒玥看着大马路茫茫出神,感到自己身体一暖,是关山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裹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突然就决定破釜沉舟一次了。

不管关山怎么骂她、奚落她,或是冷着脸,对她说一千声“滚”,她也要问个明白。

于是,她扯住关山的手臂,抿着嘴,很严肃地问他:“你实话告诉我,你搬来北京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山愣了几秒,说:“发生什么?不就是每天上课,做实验?”

司徒玥瞪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五年以前,不是指你考上大学后。”

关山笑了一下。

“你问这个干什么?”